嘻嘻似懂非懂,胡亂應(yīng)下。
只是她心里始終不那么認可娘和旺兒說的話。
褚哥哥是好人,救了五哥呢,好人為什么要防備著呢?
嘻嘻不懂,但不想跟娘頂嘴,于是答應(yīng)得痛快,平時卻不避著褚逸辛,該怎么往來還是怎么往來。
秦文瑞的身子在他的調(diào)養(yǎng)下確實也越來越好,連面色也紅潤了些,只是那扎在身上的銀針始終不曾拔下來。
秦瀚洲看著著急,也問過褚逸辛。
當時的褚逸辛只是淡淡瞥了秦文瑞一眼,“他這口氣還得這些銀針吊著,吊到哪日我找到了藥草能夠根治他這個病為止,現(xiàn)在要拔也不是不可以,只是拔了,你們就自己給他吊著性命。”
這話說得直白,秦瀚洲哪里敢再說什么,只得細細詢問還缺什么藥材,他可以派人去尋。
褚逸辛看了他一眼,沒吭聲。
秦瀚洲弄不明白他的沉默究竟是什么意思。
這位褚先生住進將軍府也有好幾日了,始終不怎么說話,性子似乎天生就這般孤僻,唯有面對嘻嘻的時候似乎能夠緩和些許。
秦瀚洲想了想,索性叫人請來嘻嘻。
他問不出來不要緊,府里自有問得出來話的。
嘻嘻正睡著午覺,迷迷糊糊的就讓丫鬟抱了過來,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呢,鼻腔便被一股濃郁的藥味給充斥了。
嘻嘻不喜歡這股藥味。
臭臭,難聞。
她皺了皺鼻子,哼唧了兩聲,“臭臭!”
秦瀚洲伸手將她抱過來,放緩了聲音哄她,“熏著咱們嘻嘻了是不是?都賴五哥啊,五哥壞,他要不病著也不必熬這臭藥了,乖乖,你去問問褚先生,你五哥何時能好?”
嘻嘻板著小臉,很是嚴肅,“褚哥哥治病自有他的章程,五哥該好的時候就好了?!?/p>
秦瀚洲一言難盡地看著她。
若是剛認識嘻嘻的時候,他或許會就此放棄。
但如今
認命地示意丫鬟取一疊菱粉糕來,秦瀚洲一把塞進嘻嘻懷里,什么也沒說。
嘻嘻雙手捧著糕點,小臉堆砌起笑意,給秦瀚洲鞠了個躬,認認真真地道謝,“多謝三叔!”
秦瀚洲還是沒說話,沉默著看著小不點捧著糕點走向褚逸辛。
奶娃娃一邊吃著糕點,一邊含糊不清道,“褚咯咯,沃、沃五鍋森么時候能嚎?”
褚逸辛抬眸看了她一眼。
雖然明知道她突然過來問這么一句是秦瀚洲指使的,但似乎只要是她問的
無聲嘆了口氣,褚逸辛認命道,“缺一味‘龍紋草’,只是這草我尋了多年都不可得,這一時半會的也不知道上哪尋,只得另外尋法子,我正想著呢,怕是沒有那么快?!?/p>
“銀針不能拔,拔了他的元氣泄露,必死無疑。”
怎么一碰上這丫頭,他就忍不住跟她多說話,恨不得把自己老底都掀出來給她看呢。
真是怪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