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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章 (第1頁)

陳牧踉蹌著栽進現(xiàn)實,額頭撞上蘇清蘅的肩膀。

他聽見瓷器碎裂的脆響,抬頭看見蘇老太婆站在密室門口,手中捏著半片碎瓷,地上是剛才懸在床頭的青銅燈盞殘骸。

你瘋了?蘇老太婆的聲音像淬了冰,銀發(fā)被靈氣震得根根豎起,他現(xiàn)在連洞虛境都沒到,你要把百年前的記憶全灌給他?她布滿皺紋的手掐住蘇清蘅的手腕,指節(jié)泛白,當年你爹就是這么死的!

蘇清蘅反手握住祖母的手,眼中有光在燃燒:奶奶,他剛才在幻境里喊我名字了。她轉(zhuǎn)向陳牧,眼尾泛紅,你不是我等了百年的轉(zhuǎn)世者你就是他。

陳牧的呼吸陡然停滯。

體內(nèi)至尊骨的灼痛化作震顫,金色紋路順著鎖骨爬至肩胛,在襯衫下透出刺目的光。

青銅古鏡突然嗡鳴,鏡靈青鸞的聲音從鏡面深處傳來,像山澗清泉淌過耳膜:天命已啟,宿命重燃。

他下意識去抓古鏡,指尖剛觸到鏡面,幻境再次涌來——這次更清晰了。

他看見白衣女子(不,是蘇清蘅)在封印蝕骨老人時,那根金色骨刃正插在深淵頂端的巨石上,骨刃表面刻滿鎖鏈狀紋路,每道鎖鏈都連著蝕骨老人的殘魂。

這至尊骨竟然是枷鎖?陳牧喃喃,聲音發(fā)顫。

砰!

密室木門忽然被風(fēng)撞開條縫。

白芷端著藥碗的手頓在半空,碗里的靈草湯濺出幾滴,燙得她指尖發(fā)紅。

她盯著陳牧肩胛處的金色骨紋,又看向鏡中浮動的血色戰(zhàn)場,瞳孔驟然收縮——三個月前在國醫(yī)館義診,她替陳牧把脈時,只覺他脈象像深潭般平靜,原來都是藏著的!

白姑娘?蘇清蘅轉(zhuǎn)頭。

白芷猛地后退半步,藥碗磕在門框上發(fā)出脆響:我、我來給陳掌教送醒神湯她低頭撿起藥碗,碎瓷片扎進掌心都沒察覺,你們忙,我先走了。話音未落已消失在巷口,背影比來時快了三倍。

陳牧收回按在鏡上的手,鏡面泛起漣漪。

他聽見模糊的聲音從鏡中傳來,像被風(fēng)吹散的嘆息:蝕骨老人即將歸來。

青銅古鏡在他掌心震動,鏡面漣漪未消,隱約有黑影在波紋深處攢動。

蘇清蘅握住他發(fā)顫的手,溫度透過皮膚傳來:阿牧,我有很多事要告訴你

清蘅,你先告訴我。陳牧盯著鏡中晃動的黑影,喉結(jié)滾動,這具至尊骨,到底鎖著的是誰?

鏡中漣漪突然加劇,黑影凝出半張青灰色的臉,嘴角咧到耳根。

陳牧的瞳孔驟縮,那是蝕骨老人的眼睛——和三天前地牢里那道殘魂,一模一樣。

密室頂端的靈草燈突然爆亮,蘇老太婆的靈氣屏障瞬間籠罩全場。

陳牧眼前的鏡面重新蒙霧,只余最后一道漣漪,在鏡心蕩開細小的圈。

這一次,鏡中浮現(xiàn)的畫面,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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