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，在他不可置信地目光下，我一杯又一杯，都要把他喝吐了。
“你還真是厲害，在外面做了什么工作。專門去進(jìn)修了？”
宋之聲的話夾槍帶棒，可我不僅沒生氣，反而笑著，看著他的眼睛，認(rèn)真地回答。
“不厲害不行呀，在紐約，不厲害會被一些甲方吃得骨頭不剩，哪怕是喝到吐喝到惡心也要喝呀?！?/p>
“我一個人，想要爬的再高一些，總要付出點(diǎn)代價不是嗎？這樣很公平。”
宋之聲的動作變得僵硬，臉上竟然出現(xiàn)了心疼。
他拉住我的胳膊，我感覺得到他雙手虛弱地抖動，幾乎是用全部力氣拉著我。
“你過去喝一點(diǎn)就醉的不行，我還記得第一次帶你去酒吧喝酒，你喝了一杯果酒就醉得走不了直線了?！?/p>
他嘴唇翕動，眼淚毫無防備的涌出，沿著干涸的淚痕汩汩而下。
“笑笑，你變了......過去，你舍不得我這樣喝酒的，你明明那么喜歡我。”
這是我第一次見宋之聲哭，曾經(jīng)，哪怕是阮清梨出國那天，他也沒有掉一滴淚。
可這次，他哭得那樣的傷心，我卻沒有半分心疼，只是覺得新奇。
我一根根掰開他抓著我的手，狀似輕松地開口：“宋總，您也說那是過去了，現(xiàn)在的我早就不是當(dāng)年那個小姑娘了?！?/p>
“宋總，我承認(rèn)過去我真的很喜歡你，甚至把你當(dāng)做我人生的中心?！?/p>
他面露喜色，急著點(diǎn)頭：“我知道的，我也喜歡......”
我卻打斷了他的告白。
“可那是過去。你假裝失憶，哪怕是在臺上當(dāng)眾扒下我的婚紗讓我崩潰讓我難堪的時候，我也在愛你?！?/p>
“你在病房里牽著她的手來羞辱我時，我也還喜歡你，還心存幻想?！?/p>
“后來，哪怕是你帶著她住進(jìn)我們的婚房，在我面前接吻時，我也沒有完全放下你?！?/p>
他怔住，眼中閃過萬千情緒。
“可失望是累積的，過去我有多愛你，在紐約崩潰的時候我就有多恨你?！?/p>
“可是，在我看到你們的婚紗照出現(xiàn)在紐約大屏上的時候，我發(fā)現(xiàn)我不在乎了，我不愛你了，也不恨你了，我只想遠(yuǎn)離你。”
我拍拍他手臂，準(zhǔn)備離開。
他卻流著淚拉住我，“你不想再問我些什么嗎？”
我想了想：“宋總，希望你別忘了遵守約定簽合同?！?/p>
“等等！”宋之聲的表情很難看，他好像很痛苦。
可他痛苦什么呢？他是天之驕子，有什么痛苦的呢？
“笑笑，你離開后我才發(fā)現(xiàn)我愛的人是你！我對阮清梨不過是執(zhí)念罷了?！?/p>
“我......我之前也不過是好面子，可是后來我才知道，和你比起來面子一文不值?！?/p>
“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(dāng)做替身，你們不一樣，離開你之后，我總是想起你，我真是個王八蛋，為什么不能早點(diǎn)認(rèn)清自己的心呢？”
宋之聲哽咽著，聽上去很癡情，可我離開的腳步卻沒有半點(diǎn)遲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