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一晃眼,三個月便這么過去了,太子妃不知怎的突然得了風(fēng)寒,且愈發(fā)嚴(yán)重,宮里太醫(yī)署的醫(yī)官來了個遍也不見好。太子心急如焚,日日守在合歡殿,親自為太子妃梳洗喂藥,一國儲君做到如此,成為京中美談。許是上蒼被太子的誠心感動,太子妃果真有所好轉(zhuǎn),兩人冰釋前嫌,又似新婚時那般如膠似漆。葳蕤軒的梧桐樹已長成,我命張嬤嬤在下面搭了個秋千架,一日里總有兩個時辰呆在那兒。此消彼長,太子妃既然與太子和好,那她定然是容不下鄭良娣和何良媛了。我安安靜靜守在葳蕤軒,告訴下人謹慎著行事。太子妃速度倒是快。鄭良娣的孩子沒了,聽說是不小心磕著了肚子,四個月的身子,差點連大人也沒保住。何良媛不知怎的半夜去了蓮池,身邊的宮女伺候不周,竟活活淹死了,一尸兩命。張嬤嬤說起這些時聲音壓得很低,生怕被別人聽見。我和她都心知肚明是誰做的,于是聽了便也只是笑笑不再多言。何良媛父親在外任職,是個五品官,應(yīng)雪兒不放在眼里也正常??舌嵙兼穮s是二品大員的女兒,她竟然也敢下此狠手。前朝皇帝發(fā)了好大的火,要求廢黜太子妃的折子如雪花般飛上了案頭。太子選擇視而不見。仍舊與太子妃如膠似漆的chanmian。這期間或許也斥責(zé)過太子妃,但那又如何?鄭良娣何良媛不過是他們愛情的試金石罷了。只要太子妃能低下頭,幾個女人幾個孩子又算什么呢?聽聞太子妃不許太子再來葳蕤軒。想必還是記著上次小翠的事兒。她不想臟了自己的手,就挑動別人來對付我。太后傳旨讓我去慈寧宮侍疾,太后應(yīng)氏出身,與太子妃沾親帶故,這一去怕是沒什么好日子了。太后召見我那日,是個晴天,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如墜冰窟?!澳氵x擇鴆酒還是白綾?”“奴婢惶恐,不知何事惹得太后不滿?!碧罄浜咭宦暎澳泗[得太子和太子妃不合,這就是你的罪!”心知今天怕是逃不過了,太子也管不了我的死活?!疤竽锬锸窒铝羟?!”來人聲音清朗,行經(jīng)我身邊時帶來一陣脂粉氣。“只不過是一個賤妾而已,哪里值得太后娘娘親自處死,不如交給我?”我抬頭望去,竟是威遠侯獨子沈淵!那個名滿京城的浪蕩子,當(dāng)初在宴席上指名道姓要我跳舞的男人!太后揮了揮手,“罷了罷了,你既這般說了,今日便放過她,只是我答應(yīng)了雪兒,有些刑罰還是不能免的。”威遠侯掌握大康朝的七成兵力,就連皇上都不得不顧及。死罪能免活罪難逃,我被拉進了暗室處以苔刑,背部、手指無一處好皮。出宮時剛好碰見了沈淵?!拔覀儊碚剛€交易吧?!鄙驕Y揚了揚眉,“你還不夠資格?!薄叭粑夷軞⒘藨?yīng)雪兒呢?你們沈家忠君愛國,不是最討厭外戚專權(quán)么?若是應(yīng)雪兒死了,應(yīng)家應(yīng)該很容易被連根拔起吧?”什么忠君愛國,不過是看不得應(yīng)國公府勢大罷了。沈淵沉吟一會兒?!暗鹊搅四且蝗瘴易詴祥T與你合作,現(xiàn)在一切為時尚早?!薄澳阆戎魏媚闵砩系膫僬f,別到時惹了太子厭棄什么圖謀都是一場空?!币黄坑耦佀湓诹宋覒阎?。我不會讓你失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