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正允眉頭一皺,想了想不覺搖頭:“我看未必?!?/p>
“為何?”
蘇定方問道:“你應(yīng)該是知道的,但凡是朝廷中的大事,陛下難以決斷的時候,他第一個詢問的雖然是內(nèi)閣,可說話真正有分量,能夠左右他選擇的還是恪兒啊?!?/p>
“李公公是什么人?”
“那是皇帝陛下的近侍,而且這個老東西手里不知道掌握了多少皇家新密?!?/p>
“動他,就相當(dāng)于內(nèi)宮之中的一場地震?!?/p>
“你說這么大的事,陛下會不會告訴飛揚?”
程正允點點頭,治國安邦他行,但是要論這種兵法一般的揣度猜忌,還是蘇定方更在行一點。
這也是他老蘇的為臣之道。
他對皇帝忠心,但對于皇帝又要以征戰(zhàn)的角度觀摩揣測,知己知彼,方能百戰(zhàn)不殆。
“可是照你這么說的話,此事落到飛揚手中,他的選擇肯定是保全李公公了?!?/p>
對于這一點,沒有任何好質(zhì)疑的。
蘇定方重重點頭:“我也是這么想的,所以我現(xiàn)在的意思就是咱們繼續(xù)等等看?!?/p>
“看恪兒那邊的回信是什么樣的?!?/p>
“他說保,咱們就保,他說殺,咱們就殺?!?/p>
程正允重重點了點頭,不過隨即他卻笑道:“你個老小子行啊,竟然也學(xué)會把責(zé)任推給后生了?!?/p>
“那是我的孩子,他幫我一把怎么了?”
蘇定方頗為得意的說道,其實不管是什么時候,只要有人說趙飛揚好,他這心里就高興的不得了。
那種驕傲,是一般人無法體會的。
“不過老程,咱們雖然可以拖,但也不能拖的太明顯了?!?/p>
“我等下想趁著內(nèi)閣給皇宮送公文奏折的時候,見見陛下。”
“什么!”
程正允愣了:“現(xiàn)在可是為空避之不及的時候,你要去見他?”
蘇定方重重點頭,很干脆。
“當(dāng)然要見,其實我也想了解一下,看看陛下心中的構(gòu)想是什么。”
“而且這么久都沒有進宮了,你就不想去看看皇宮里面,現(xiàn)在的局面是什么樣的?”
“我怎么感覺又要亂起來了呢......”
這話是他頭一次說,沒想到程正允那邊竟然表示贊同。
“老蘇,這話你要是不說,我也不會開口的?!?/p>
“但既然今天說到這了,我也不藏著掖著,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,眼下國家一切運行順利,百姓漸漸富足,這些都是好事?!?/p>
“對外,飛揚他平定了極北、匈奴,如今又在光大南疆海域,這一切都預(yù)示著國家會欣欣向榮?!?/p>
“可越是這種時候,麻煩事就越容易滋生?!?/p>
“這是不爭的事實,當(dāng)然了,如果沒有最好!”
“可要是有的話......”
“只怕要比前面發(fā)生的那些更加激烈......”
蘇定方?jīng)]有說話,但此刻沉默就是支持。
他心里的想法和程正允差不多,唯一的區(qū)別就是他認(rèn)為,如果那場大亂真的出現(xiàn),那么行兵動兇的可能會更大一些。
包括哪些皇族,現(xiàn)在趙一凡和他們的關(guān)系也不盡然。
沒有人能夠保證,在皇族當(dāng)中,是否會出現(xiàn)別樣的問題。
至于朝野更不必說,那個話題實在太大了,而且牽扯進來的東西,也會更多。
有些時候不是大臣不用心,實在是不能用心,不敢用心啊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