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顏猛地轉(zhuǎn)頭,對上了一雙猩紅眸子。
時睿祁就站在距離他們不足十米遠的地方。
他還穿著剛才那身襯衣,襯衣上有褶皺,應該是睡著時候壓的,卻依舊遮擋不住周身高華氣質(zhì),清凌凌的五官若雪山之巔的縹緲上仙。
然而他的眸底跳動著幾乎焚毀世界的暴戾,讓人看一個對視都忍不住發(fā)抖。
顧清顏的心狠狠顫了顫。
她不知道時睿祁什么時候出來的、聽到了多少,明明她走的時候他還睡得很沉。
時睿祁自從一出來,目光就一直鎖在顧清顏身上,半分也沒分給除她以外的任何人。
此刻,他血液在瘋狂叫囂,聲音卻格外平靜:
“意意,過來?!?/p>
還是一樣的稱呼,可顧清顏毛骨悚然。
她不知道自己這次解釋安撫有沒有用,然而她不得不過去。
幾米的距離,她走得有些艱難,雖然自己表面上似乎輕快又歡樂。
她站定在時睿祁面前,正要叫他,就被男人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握住了手腕。
他的指尖微涼,包裹著她,大步往里走,沖手下丟下一句話——
“把那兩個人拉下去!”
手下聞言連忙去追,二人見狀,趕忙開車逃跑。
而顧清顏則被時睿祁拉著,一路走到了別墅最深處。
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,里面都是雕刻工具。
時睿祁逆光站著,修長的身影被身后的晚夏鍍上了一層碎金。
他的手指輕輕刮過顧清顏的臉頰,仿佛在透過她的血肉,觸摸她的骨相。
顧清顏心頭毛骨悚然,卻還是大著膽子將自己的手落在了時睿祁的手背上。
男人動作一頓,眸子倏地鎖住顧清顏的眼睛。
他一手還保持著原本姿態(tài),另一只手落在顧清顏的腿上,敲了敲:
“意意,我打斷這雙不聽話的腿,雕刻成一個擺件,如何?”
語氣依舊平靜,可顧清顏真從這里面聽出了認真。
這男人似乎真的會這么做。
她心頭發(fā)毛,卻還是往前一撲,緊緊抱住時睿祁的腰。
“我不想跑,我剛才出去純粹是看他們還有什么花招!我和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