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夫人走不動(dòng)了,抬手扶著長(zhǎng)廊上的圓柱,“那五石散,可是老爺給我的,我日常服用的藥方子,也是這府里的大夫開的。
當(dāng)初我病倒后的癥狀,跟今日這小大夫說的癥狀完全相反
我這輩子,替胡家費(fèi)心費(fèi)力,除了沒有生出兒子,就只差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了”
“夫人您別這么想,老爺也是為了您好啊”
“我今日拉不下臉面讓那小大夫替我診治,等過幾日,我出去一趟,你替我去楚家將這小大夫請(qǐng)到客棧包間來,只要能讓我的身體好起來,多少錢我都愿意出”
“那夫人您可要早做打算,聽聞這小大夫再過幾日就要離開月城回去錦城了”貼身丫頭提醒道“聽聞好像是那小大夫得罪了烈家的人,在這月城待不下去了,怕被報(bào)復(fù)”
胡夫人急了“那就,那就兩日后去請(qǐng)她”
墨思瑜抱著一盒子的黃金,歡歡喜喜的到了大廳,就見楚初言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大廳里喝著茶。
四周來來回回的小丫頭走過,都含羞帶怯的偷看他。
楚初言卻目不斜視,只是盯著茶盞。
聽到輕快的腳步聲,楚初言抬頭,就看到墨思瑜回來了,一手抱著暖爐一手抱著一個(gè)木盒子,滿臉喜色,仿佛得到了什么昂貴的寶貝。
“可診治完了?”楚初言站起身,一掃剛才一個(gè)人時(shí)候的冷漠和疏離,微微笑了起來,模樣俊朗溫潤(rùn),和善至極。
跟剛才的樣子,簡(jiǎn)直判若兩人。
“診完了?!蹦艰かI(xiàn)寶一般將那個(gè)盒子遞到楚初言的手里,蔥白的手指壓在盒蓋上,笑意盈盈的仰頭望著他,嗓音柔嫩“快猜猜,這里頭的診金是多少?”
楚初言瞧著她的模樣,忍俊不禁,“必定不少?!?/p>
“那是當(dāng)然?!蹦艰ご叽佟翱觳虏侣铮虏吕镱^是多少錢?”
楚初言掂了掂手里的重量,含笑道“五百金?”
“呀,真是太準(zhǔn)了,你如何得知的?”墨思瑜瞪大了眼睛。
楚初言抱著手里的木盒子,騰出另一只手去扶著她,握著她的手臂慢慢往停在院門口的馬車?yán)镒撸ひ魷嘏己?,猶如釀過的陳年美酒“小的時(shí)候,我最喜歡去庫房里玩,最喜歡幫著娘親清點(diǎn)那些銀兩。
用手掂一掂,便知道這盒子里的重量了。
見你,眉開眼笑,甚是高興,便覺得應(yīng)該是一大筆,必定不是五百兩,畢竟,上次你收了胡小姐兩千兩的銀票,也沒高興成這幅樣子。
那必定是五百金了。”
墨思瑜一聽,笑的越發(fā)歡暢了,毫無顧忌一般的拍了拍楚初言的肩膀“真是生我者父母也,知我者言兄也?!?/p>
楚初言見她額頭上的墨發(fā)被風(fēng)吹散了,兜帽也快掉了,抬手將她額前的碎發(fā)都撥到她的耳后,又將兜帽給她戴好,整理好了身上的披風(fēng),才扶著她上了馬車。
隨后,自己也躍上了馬車,離開了胡家。
胡夫人看著這一幕,心里滋味莫名。
貼身丫頭嘆了一口氣“跟這楚公子比起來,那烈家的小公子確實(shí)不怎么優(yōu)秀,只是可惜了,這楚公子偏偏喜歡的是一位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