困難。
他深吸口氣,艱難邁開腿走去。
6蹲下身,觸及到白布時,掌心忽的一顫。
秦淮年咬了咬牙,掀開了白布!一剎那,時間仿佛都凝固,周遭所有的聲音也消失了。
陽光下,沈輕眉以往紅潤的臉此刻異常蒼白,她閉著雙眼,烏黑的長發(fā)散落著,幾縷亂發(fā)貼著臉頰。
如果不是胸膛沒有起伏,她就像睡著了一樣安靜。
“根據(jù)被救孩子母親和醫(yī)生的話,是上游閘道開閘排水,她躲避不及,又因為生病體力不支才導(dǎo)致溺亡?!?/p>
公安解釋著,語氣透著惋惜和敬佩。
秦淮年像是沒聽見,下意識地擦掉沈輕眉臉上的水漬,可當(dāng)觸碰到她的皮膚時,他心驟然一緊。
天這么熱,她竟然這么冷。
車停下大院門口,通訊員轉(zhuǎn)頭看向后座還呆著的秦淮年,猶豫了一下才開口:“政委,到了?!?/p>
秦淮年黯淡的眼眸閃爍了一下,嗯了聲緩慢下車。
想到他一整個下午都跟丟了魂似的,從太平間出來時還險些摔倒,通訊員趕忙下車扶住他。
想安慰,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……秦淮年拂開通訊員的手,聲音嘶?。骸澳慊厝グ??!?/p>
說完,深一腳淺一腳地進(jìn)了大院。
看著他的背影,通訊員于心不忍,沉嘆了口氣。
圓月高掛,悶熱的晚風(fēng)吹著秦淮年干澀的眼角,酸脹上涌。
“淮年!”忽然,熟悉的聲音讓他登時停下腳。
抬頭望去,只見秦母一臉焦急地從家門口跑過來,連聲問:“怎么這么晚才回來?輕眉呢?”秦淮年一哽,不由又想起沈輕眉面無血色的模樣,唇瓣顫了顫,始終說不出一個字。
見他不說話,秦母面色逐漸沉重:“我聽隔壁的說輕眉一個多星期都沒回來了,你們……離了?”面對母親的追問,秦淮年沉默了很久,才喃喃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