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淮的身體僵住了。他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耳朵?!跋喙?,能幫我洗澡嗎?”溫杏暖鼓起勇氣又說了一句,她已經(jīng)想明白了要陪著顧淮一起走下去。聽到她的話,顧淮的身體一僵:“你……確定嗎?”自從他們相互通了心意,所有的相處都是發(fā)乎情止于禮,之后更是遭遇了種種事情,他想將溫杏暖一直留在身邊,可是……“我確定。”溫杏暖輕輕一嘆,“顧淮,你是我的誰?”顧淮仍舊背對著她沒回頭?!澳闶俏蚁喙!睖匦优脑拏鞯搅祟櫥吹亩小KK于回了頭,看到臉漲得通紅卻又倔強地注視著他的溫杏暖?!澳銢]有后悔的機會了?!鳖櫥匆徊揭徊阶呦蛄怂姆较?。“我不會后悔?!眱蓚€時辰后,溫杏迷迷糊糊看著一直精神抖擻的顧淮,眼神都發(fā)直了,她腰部以下都已經(jīng)快沒知覺了,她一邊哽咽一邊小聲說道:“我有點后悔了……”顧淮的動作停下,咬了咬她的耳垂:“沒機會了?!庇植恢^了多久,房間內(nèi)終于安靜了下來,顧淮看著懷中睡得正香的溫杏暖,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,起身去燒水。當(dāng)他走到外面準(zhǔn)備拿柴時,眼神瞬間凌厲了起來,門外有人,他的視線瞬間盯住了來人的方向,拎起柴堆旁放著的斧頭。“大人莫惱,是我?!毖矒嶙吡诉^來,身后還跟著軍師,“我們能談?wù)剢??”顧淮握著斧頭的手緊了緊,他有點想拿起斧頭直接砍過去,最后想到巡撫還是因為他才來到這個地方,還是克制了心中的想法?!翱梢?。”他將需要的柴抱到房前,“時間不能太久?!彼€要去給溫杏暖燒水。巡撫自然同意,顧淮隨著他們出了門,而他們的談話聲早已經(jīng)被溫杏暖聽在耳中,她頓時緊張了起來,連身體上的酸痛都忽視了。她艱難地挪到門口,透過門縫向外看去,看到他們談話的場景,巡撫應(yīng)該沒有太大的惡意,要不然不會只有兩個人過來見他。她正想繼續(xù)聽他們講什么,卻發(fā)現(xiàn)他們朝著門外走去,別說偷聽了,人都要看不見了。想了許久,她還是乖乖地回到了床上,她是個健康人的時候跟蹤都有可能被人發(fā)現(xiàn),更不要說現(xiàn)在骨頭架子都要散掉的狀態(tài)了。更何況,無論發(fā)生什么事,她相信顧淮都不會瞞著她的。此時已經(jīng)來到寂靜小徑上的巡撫和顧淮在前方走著,軍師遠(yuǎn)遠(yuǎn)地跟在后面沒去打擾?!跋氡啬牢覟槭裁磿?,那封信是您寫的吧!”巡撫有些感嘆地說道。顧淮沒直面回答:“還沒來得及向巡撫大人表達(dá)謝意,感謝您為民除害,還民生一片安寧?!薄笆俏沂?。”巡撫知道顧淮有所顧慮,自然不會承認(rèn)身份?!把矒嵫灾?,無論哪里都會有蛀蟲,而蛀蟲,是清不盡的,只能盡我所能。”顧淮沒再說些什么,但是兩人已心照不宣。他們并沒有談?wù)摱嗑茫芸祛櫥淳突氐搅朔块g,正準(zhǔn)備燒水,發(fā)現(xiàn)躺在榻上的溫杏暖正睜著眼睛看著他,他的神情瞬間變得溫柔:“你醒了,身體還好嗎?”“嗯。”溫杏暖答應(yīng)著,言語中有些猶豫,最后還是開口問道,“巡撫大人,是你請來的……”顧淮頓了頓:“是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