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這些話的時候,顯得很滑稽。就跟嫖客勸小姐從良一樣。陸竟池靜靜地聽著,沒有反駁。陸盛文道:“不過你媽一向這樣,你如果接受不了,你也只能像和我一樣,徹底鬧翻,這樣她就不會管你了。”陸竟池道:“是嗎?難道不是更加瘋狂報復(fù)?”陸盛文不屑道:“你怕她報復(fù)嗎?”陸夫人那點(diǎn)手段,連陸盛文都沒看在眼里,前提是,他沒有什么把柄或者弱點(diǎn)在她手里,所以她任何手段對陸盛文來說都是跳梁小丑。如同三歲小孩過家家一樣幼稚。陸竟池沉默了兩秒,他忽然站起身道:“走了?!边@次他沒有任何停留,頭也不回走出房間,拿了角落里的傘,徑直離開了閣樓。江瀾在黑暗的地下室里,一直在等他回來。等到最后,她小腹傳來的墜痛和胃里的痙攣,讓她蜷縮在地上,失去了知覺。而她也不知道,在她昏迷過去沒多久,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,再次去而復(fù)返。陸竟池走到這里的時候,下意識的往那塊突兀的木板看去。他用腳將那塊木板踹開,但里面漆黑一片,什么都看不到。他蹲了下來,拿出手機(jī)打開燈光往里看,手機(jī)能照到的地方,什么都沒有,只有雜物?!熬钩?!”陸夫人不知從哪里匆匆趕來,她看到陸竟池在地下室門口蹲著,臉色大變。陸竟池又往里看了片刻,他站起來,對上陸夫人的視線。陸夫人拉住他的胳膊,“這么大的雨你在這里干什么,快跟我來!”他沒動,“干什么?”陸夫人見自己拽不動他,便放棄了,說道:“宋小姐來了,你去見見她。”陸竟池的臉色驟然一沉,連帶著聲音也變冷許多,“你有完沒完?”陸夫人愣了愣,趕緊說道:“哎,我不逼你相親,只是她媽之前都跟我說好了,你就算不答應(yīng),你也去找個理由把她回絕了行不行?”“要是我跟她說,這…我這面子上過不去啊。”陸夫人是個好面子的人,這話說的也沒毛病,她之前可是信誓旦旦說自己能做主的。要不然,她也不會想盡辦法逼他結(jié)婚了。過了會兒,陸夫人又咬咬牙,說道:“這次你去回絕了,以后媽絕對不給你介紹了,行嗎?你可別讓我下不來臺?!标懢钩厮﹂_她的手,朝著客廳方向走去。陸夫人暗自松了口氣,轉(zhuǎn)頭對傭人使了個眼色。傭人點(diǎn)點(diǎn)頭,表示自己明白。等他們都走了,傭人才叫來兩個人,把鐵門打開,跳下去把江瀾帶出來。江瀾此刻已經(jīng)不省人事,被人提在手里軟軟綿綿的,就像提著一個毛絨玩具似的。她低垂著頭,濕漉漉的頭發(fā)遮住了整張臉頰,發(fā)燒不斷的滴著水?!袄戏蛉?,現(xiàn)在怎么做?”傭人邀功似的搶話道:“換個地方關(guān)著吧,這里少爺已經(jīng)起疑了?!薄澳沁€能有什么地方關(guān)?”傭人左看右看,天上的雨嘩啦啦砸在幾人身上,也砸在了江瀾的臉上。冰涼的觸感傳來,江瀾眼皮動了動。陸夫人有些煩躁,正向著和還能把江瀾關(guān)在哪里,一轉(zhuǎn)頭,就看見陸竟池?fù)沃鴤阏驹诓贿h(yuǎn)處,直勾勾地盯著這邊。準(zhǔn)確的說,是盯著保鏢手里的江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