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瀾嚇了一跳,她猛地拉上窗簾,轉(zhuǎn)身盯著門口。裴卿聲拎著購物袋走了進(jìn)來,隨手將鑰匙仍在電視柜上。江瀾貼著推拉門,警惕地看他朝自己走來。裴卿聲腳步的一頓,他視線從江瀾臉上,緩緩移到她的胸口。江瀾連忙抬手捂著自己。裴卿聲笑了一聲,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,“你這樣捂著有什么意義嗎?”他湊到她耳邊,用極其曖昧的語氣說:“你昏迷的時(shí)候,還是我?guī)湍阆吹脑枘??!苯瓰懲追糯螅D(zhuǎn)頭瞪著他,卻因兩人離得太近,她的唇擦著他唇瓣滑過。短暫的觸碰,已然感知到了對方的溫度與觸感。裴卿聲保持著俯身的姿勢,他微微側(cè)頭,微卷的短發(fā)垂落在臉側(cè)。兩人四目相對,距離很近,近的能聽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聲。他抬起修長的手指,緩緩放到自己唇上,眼中一點(diǎn)點(diǎn)散發(fā)出危險(xiǎn)的氣息。江瀾看著他的眼神,不自覺又害怕起來,她不斷往后靠,身后是玻璃門,她退無可退。她手指揪住了窗簾,指節(jié)泛白?!澳阍诠匆??”他聲音不似之前那般柔和,多了幾分冰冷。江瀾飛快搖頭,眼中的恐懼不加掩飾的流露于表,此刻她就像一只受驚的小鹿。又可憐,又勾人。裴卿聲捏住她的下巴,拇指輕輕地摩挲著,一寸寸上移,大掌包裹著她的臉頰。江瀾目光閃爍,她垂著眸,視線隨著他的手移動(dòng)。她感覺,他隨時(shí)都會(huì)一巴掌甩過來?!澳闫綍r(shí)也是這樣勾引陸竟池?”“難怪他不肯和你離婚。”他自顧自的說著,手指劃過她的耳垂,穿過她的發(fā)絲。江瀾嘴唇發(fā)抖,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。忽地,他手指扣住她后腦勺,猛地朝玻璃門上砸去。腦子里又是嗡的一聲,江瀾眼前發(fā)黑,整個(gè)人無力的貼著玻璃門滑坐下去。裴卿聲在她面前蹲下,挑起她下巴,“為什么不回答?”“哦,我忘了,你是個(gè)啞巴,不過醫(yī)生說你的腦子需要刺激刺激才能想起來,怎么樣,有沒有想起來什么?”江瀾此刻眼前天旋地轉(zhuǎn),腦子里嗡嗡作響,她根本聽不清裴卿聲在說什么。裴卿聲嘆了口氣,將手里的購物袋放在她懷里,“可惜不能陪你玩了?!薄拔疫@位大哥真厲害,他已經(jīng)懷疑我了,或者說,他已經(jīng)知道是我了?!彼灶欁缘恼f道:“可你知道他怎么說嗎?”“算了,反正他又不在乎你,江瀾,我該說你可憐,還是該說你可悲呢?”江瀾好不容易才把那股痛楚壓下去,就聽見裴卿聲的話,往她心里狠狠捅了一刀。她僵硬的抬起頭,她發(fā)絲里一滴血流了下來,順著眉心流到眼角,又流到嘴角。在她臉上拉出一條鮮紅蜿蜒的長痕。裴卿聲好似沒看到,他將袋子里的衣服拿出來,“穿上吧,你的朋友在外面等你呢?!甭牭健笥选郑瓰戇@才猛然回神,她顧不得頭上的疼痛,抓起他手里的衣服,踉踉蹌蹌地跑回臥室。裴卿聲站了起來,這次他沒有刻意去羞辱江瀾,任由她躲在里面換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