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淚流滿面中想要說什么,最終什么話都沒有說出,哪怕是斷腿,也是努力保持筆直的身姿,向陳東陽還了一個軍禮。這個軍禮已經(jīng)許久許久沒有做出來,可是深刻在骨髓深處的東西,永遠都不會忘卻。一個軍禮,依舊是標準而又充滿了力量。北疆鐵血兒郎,正該如此!最終陳東陽跟老虎說了一聲,去機場航站樓那里接人去了。因為林詩曼的表妹林嵐,乘坐的飛機到達時間馬上就下飛機。斷腿男子看著陳東陽離開的背影,龍行虎步之間向前走去,就算是感覺普通,依舊是有種如山如岳的厚重。腦子里突然出現(xiàn)了一個曾經(jīng)的記憶畫面。就是那一年北疆入伍時候,主帥也現(xiàn)身在那場歡迎新兵的閱兵儀式上邊。那個還是他還是個普通兵士,只能遠遠的看一個主帥的模糊身影。那個時候主帥身影給他的感覺,也是這樣,龍行虎步,平穩(wěn)從容,可那種山岳般厚重的氣勢卻是難以忘卻。而且在五千精銳中,斷腿后僥幸存活下來的斷腿老兵,曾經(jīng)無比懊惱,那個時候雙腿截肢,還有并發(fā)癥,昏迷在危險期很久。錯過了主帥去探望傷兵,也錯過了為犧牲的同袍送行。更錯過了主帥為他們表彰授銜的榮譽。當男子命大的脫離危險期醒過來的時候,主帥已經(jīng)率眾出征,最終還是由別人,把此時穿在身上這套象征著鐵血榮譽的軍裝,交在了他的手中。這身衣服穿了許久,每次都是小心翼翼,可這些年過去,不論是苦是悲。看看身上這身象征北疆榮譽的榮耀軍裝,想想死去的兄弟戰(zhàn)友,斷腿男子就不覺得苦了!看著陳東陽的身影跟自己在心底深處的記憶身影,有些重合的感覺。斷腿男子看著身邊的老虎,壓抑不住內(nèi)心的好奇,終于開口詢問著:“請問,你們也是北疆軍?那你是誰?”“當年,北疆軍平定羌族叛亂勢力時,我任第十一營營長!”老虎聲音有些低沉沙啞的說著?!澳?,那他又是誰?”斷腿男子看著老虎,眼神充滿了崇敬,又止不住的向老虎問了一句陳東陽。“他是……他是當年為了那一場血戰(zhàn)中死去的戰(zhàn)友和兄弟,下令屠盡了數(shù)萬羌族俘虜?shù)娜?。是當年給所有存活軍士授獎的人,是專門給你們那五千突襲后方精英,頒發(fā)榮譽軍裝和佩劍的人。他還是,當初為死去的戰(zhàn)士英靈,脫掉將軍戰(zhàn)服,赤著上身去親自抬棺下葬的人!”老虎每說一句,原本稍微有些止住的淚水,又開始在眼圈中泛出。而那個斷腿的男子,則是看著街道前方,哪怕陳東陽的身影已經(jīng)消失,依舊在努力的注視。這一刻,斷腿男子的視線再次變得模糊。努力的咬住嘴唇,幾乎出血!斷腿男子的無聲痛哭中,偏偏有種撕心裂肺的滋味。知道了陳東陽的身份,哪怕他的身影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。這個斷腿男子還是依舊鄭重的向陳東陽消失方向,行了最高軍禮。十年飲冰不涼熱血!北疆鐵血之師,只求殺敵,不求回報。但是北疆和大夏也從未忘記過有功之士。特別是北疆,要是論哪位對部下最為體恤,當為北疆之主第一!所有北疆鐵血虎狼,都愿意為之從容赴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