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城,劉府。
書房內(nèi),一片狼藉,劉建豪回來的時候,看到這一幕,酒都嚇醒了。
一路上,他見到的劉家人,也無不是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,跟死了媽一樣,全然沒有了前幾日的意氣風(fēng)發(fā)。
他不敢有半點停留,幾乎是跑著進了劉光宗的房間,房間里,桌子上能打爛的東西,幾乎都被劉光宗給打爛了。
此時的他,正頹然的坐在沙發(fā)上。
房間里沒有開燈,也沒有拉開窗簾,昏暗的環(huán)境里,只有叼著一支煙的劉光宗,像是一只受了傷的野獸,蜷縮在角落。
劉建豪猛地感覺到心弦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提起,兩個小時前離開劉家的時候,還是一片歌舞升平。
怎么短短兩個小時過去,一切都變樣了?
難道,劉家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情?
想到之前在望潮樓里,趙銘那副運籌帷幄,胸有成竹的模樣,劉建豪心里突然咯噔一下。
“爸......爸,這,這是怎么了?”劉建豪有些害怕的走進了書房,他從沒有見過父親這幅模樣,哪怕是之前他闖下了大禍,讓劉家損失五個億,父親也沒有這樣的失態(tài)。
在他的記憶里,劉家以前也曾出現(xiàn)過一次危機,父親也沒有露出過這般表情。
他從來都是成竹在胸,遇到任何危難的情況,也不失鎮(zhèn)定與帷幄。
可這一次,事情卻出乎了劉建豪的想象,他從未想過有哪一天,會看到父親如此狼狽的樣子。
在他的眼里,父親都是不可戰(zhàn)勝的,是絕不會失敗的。
“關(guān)門。
”劉光宗還保持著最后的理性,吩咐劉建豪關(guān)上了房門。
劉建豪顫抖著關(guān)上了門,走到了父親身邊,如坐針氈的坐了下去。
他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,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爸......這是發(fā)生什么事了,怎么家族里的人,都......”
他的話還沒問完,就驚奇的看到劉光宗突然歇斯底里的跳了起來,他狠狠地踹了茶幾一腳,數(shù)百斤的大理石茶幾也被他一腳踹得位移了十幾厘米。
“我們上當了!我們中計了!豐華大廈的項目,根本不是什么香餑餑,是一個趁手的炸彈,誰拿到這個炸彈,誰都要死!”
劉光宗咆哮道,眼里布滿了血色,如同一個溺水之人,拼盡一切垂死掙扎。
劉建豪聽到這話,只感覺到自己的心里,仿佛被一柄大錘狠狠的砸了一下。
他一下子懵了。
怎么會這樣?
豐華大廈不是他劉建豪重回劉家,東山再起的信號嗎?
怎么一夜之間,什么都變了?
豐華大廈變成了一個炸彈,而現(xiàn)在,這個炸彈居然就在劉家,這個炸彈就在他劉建豪的手里!
“爸......到底是......”劉建豪不敢深問,生怕刺激到劉光宗,但他心底的巨大疑惑,令他不得不探尋事情原由。
“李城賦!趙銘!孫興!你們好狠,設(shè)計如此大的一個局,引我入局,你們,難道要將我劉家趕盡殺絕不成!”劉光宗歇斯底里的咆哮,全然沒有了平日里作為劉氏企業(yè)老總的從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