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南汐忍住了眼眶酸澀的感覺,走到了病床邊,看著顧司承蒼白虛弱的臉上,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,看著他臉上淡淡溫和的笑容,“如果不是我發(fā)現(xiàn)了,你是準(zhǔn)備一直瞞著我嗎?”顧司承溫和的開口,“我沒有事。”“沒事!這叫沒事嗎?那什么叫做有事?”顧南汐想起醫(yī)生說的話,背脊不寒而栗,換腎,竟然要換腎。她也沒有想到。薄硯祁竟然是用了這個條件來跟外公談判。一顆腎。顧南汐此刻說不出自己內(nèi)心是什么感覺,要用薄硯祁的一顆腎,來換取顧司承的健康。她...她不知道該怎么做,該怎么選,她甚至不敢去問,不敢讓他們知道自己知道了這么一個交易。顧南汐第一次的發(fā)現(xiàn),她很懦弱。從醫(yī)院出來。顧南汐看著湛藍(lán)色的天,正好是中午,她回到了家,傭人準(zhǔn)備好了午餐,她沒有心思吃,抱著畫板來到了陽臺,躺在躺椅上。溫暖的陽光落在身上,暖洋洋的,但是她卻感受不到溫暖。小五跑過來似乎是察覺到她心情不好,繞在她膝邊,顧南汐挽起唇輕輕的揉著小五的腦袋,心里亂成了一團。她并不想讓顧司承跟薄硯祁知道,她知道了薄硯祁跟外公交易的事情,她怕顧司承會不答應(yīng),就像是現(xiàn)在一樣,她也怕薄硯祁會失去一顆腎。所以幾乎是每一天,她都在托人去找尋合適的腎源。不單單是她,顧玨一直在尋找。而顧司承的身體也在一天天的慢慢枯萎...耗不住時間的折磨。一個月之后的一個周末,晚上吃飯的時候薄硯祁說下周要出差,去法國一趟,大概要半個多月,顧星星癟了癟嘴巴,不喜歡爸爸離開太久。但是又很乖。男人漆黑的瞳仁被水晶燈照耀的溫柔如海,揉著顧星星的頭發(fā),“等爸爸回來,給你們準(zhǔn)備禮物。”顧南汐原本捏著湯勺喝粥,勺子‘吧嗒’一聲落了下來,她抬起頭,抿著微微蒼白的唇瓣,“你...你怎么出去這么久...”她的手指控制不住輕輕的顫抖。薄硯祁抽出紙巾擦了一下唇,然后夾了一筷糖醋里脊放在了她面前的碗碟里面,很自然的開口,“我很快就回來了,法國那邊安倫正好過生日,他就是給你設(shè)計婚紗的那位設(shè)計師,你應(yīng)該聽說過他。他前幾天還讓說特別欣賞你的設(shè)計作品,有時間,我讓他來海城?!鳖櫮舷浪鍪裁?。努力的笑了笑,“好?!钡诙焐衔缢叩臅r候,顧南汐忍不住喊了一聲,“薄硯祁——”“嗯?”男人微微抬手看了一眼腕表,轉(zhuǎn)身看著她。仿佛隔著千重光。顧南汐只有一個心愿,她希望薄硯祁能夠健康,也希望顧司承能夠健康,她什么都做不了,他以為她什么都不知道,走過來親了一下她的臉頰,“乖乖等我回來?!鳖櫮舷暮韲瞪硢。c著頭。-醫(yī)院里面,薄硯祁做了一系列的檢查,跟顧司承的換腎手術(shù)訂在三天后。晚上的時候顧玨做在病房的沙發(fā)上,打量探究一般的看著面前氣息沉冷的男人,“我以為,你不會答應(yīng)?”“我也不想答應(yīng),可是,顧司承是她的哥哥?!币彩撬牡艿?。就算是還下當(dāng)年薄向南欠下的債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