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四一上車便開了空調(diào),車內(nèi)香薰類似雪松的味道,隨著溫度的升高在狹小的車內(nèi)彌漫開來,空氣中流動的暖意都染上了雪松的冷冽。
這儼然就是小四自小給秦檐的感覺,溫暖卻疏離。
不過是不想面對父母爭執(zhí)的修羅場,秦檐才脫口而出帶小四去找他那個不讓人省心,此時不知在什么地方,喝得醉醺醺的弟弟——宋執(zhí)。
但直到坐上了副駕,秦檐才真切地體會到什么叫做如坐針氈、如芒在背。
真正意義上,最后一次見小四是什么時候,秦檐已經(jīng)記不太清了,大約是在她還在念高中的時候,算起來也有4、5年的時間了。
此時,在這狹小又封閉的車內(nèi),充斥在兩人間的陌生和沉默一下子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。
秦檐整個人后背緊緊地貼著座椅,將腦袋也縮進了肥厚的外套里,像極了一只為求自保的“縮頭烏龜”,仿佛這樣便能將尷尬與自己隔絕開來。
小四余光瞥了她一眼,不動聲色地調(diào)高了座椅的溫度:“冷嗎?”
許是感覺到了大腿傳來的溫?zé)幔亻苡行┎缓靡馑?,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,還沒來得及補充一句“不冷了”,握在手里的電話屏幕冷不丁地亮了起來。
似乎是爭執(zhí)告一段落,父母終于想起了還在樓下她。
手機屏幕上剛出現(xiàn)父親的名字,還沒來得及響鈴,秦檐便按下了靜音鍵,猶豫著是否要接聽,直到手機屏幕熄滅,電話自動掛斷。
秦檐剛松了一口氣,下一秒,母親的電話又撥了進來,似是做了什么艱難的決定一般,她深吸一口氣,接通了電話,先發(fā)制人地說了一句:
“吵完了?”
許是沒料到秦檐會這么說,電話那頭的母親顯然被噎住了,語氣略顯生硬地開口:
“你在哪兒?要我們八抬大轎去請你是嗎?”
手機聽筒的聲音并不算大,母親的指責(zé)也很克制,但在本就安靜的車內(nèi)卻像開了混響似的,母親短短的一句話在車內(nèi)回蕩。
秦檐余光瞥了瞥小四,見他神色如常,仿佛什么也沒聽到一般。
秦檐深吸了口氣,不打算在氣頭上,和情緒尚不穩(wěn)定的母親繼續(xù)糾纏下去,撂下一句“八抬大轎倒是不用,您給我留門就行”,接著便將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