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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這會在大路上,正好左側(cè)就是農(nóng)田。
田里種著粟米葉片已經(jīng)綠中帶黃,正在干癟枯萎。
一穗穗黃燦燦的粟米穗子垂掛下來,顯出一片豐收的景象。
可阮昭看著這個情景,眉頭卻皺了起來。
不同于后世粟米沉甸甸的米穗子,這些粟米穗子長得就像稍大長一些的狗尾巴草,還是那種營養(yǎng)不良的狗尾巴草。
最重要的是,很多都是一株只長一穗而已。
單從這兩點看,她大致就能猜到產(chǎn)量有多少了。
她轉(zhuǎn)身往田邊走去,伸手去撈起一根米穗。
穗粒也不全是健康的,有不少已經(jīng)枯黃或空了,不少地方更是坑坑洼洼。
這里的粟米為黍米,即便在后世產(chǎn)量最高也只是畝產(chǎn)800斤而已。
現(xiàn)在這般,一畝能有200斤的收成便算豐收了。
難怪百姓大部分都在種田,卻依然糧食緊缺。
“怎么了?”路青和阮林玨也走過來。
阮昭放下米穗,問道:“軍中也有屯田,也是種植黍米么?”
路青點頭,“對,不過還有麥子和稷米,怎么了?有什么不對嗎?”
見識過阮昭對植被作物的博聞,被她這么一問,路青頓時緊張起來。
阮昭卻又問:“黍米也是如這些一般狀況么?”
路青看了眼垂掛下來的米穗,遲疑的點頭,“差不多,到底怎么了,是不是哪里不對?”
阮昭見他面帶焦急,便無奈一笑,“沒有,只是見此米穗如此干癟,怕是收獲不豐?!?/p>
路青聞言,這才松了口氣,還以為是黍米出了什么問題。
“邊城貧瘠,苦寒之期也長,作物很難豐收,像作物本身這般還好,若是遇到下雪,更是顆粒難收,一整年的苦勞都糟蹋了,今年本以為初雪會早來,不曾想天氣竟不錯,若能再維持多半月,待谷粒更加飽滿,等收成時也能多增些?!?/p>
說起這點時,路青也難掩興奮。
今年春天來得晚,按照有經(jīng)驗的老人說,恐怕冬天也會來得早。
原本就預(yù)估十月便會開始下雪,因此大都督和將軍都憂心了很多。
因為田地搶收最佳時期其實是十一月份。
九月底或十月?lián)屖?,收成差不多又減了不少。
但不收的話一旦下雪,更是全毀。
九月初開始打霜時,所有人心便都提了起來。
田地那邊更是派了不少人日夜看守照料。
本以為十月初雪會如預(yù)測一般到來。
誰知九月僅是開頭打了厚霜,之后便少有打霜,或者只打薄霜。
一天中日照量也算足,天氣始終晴朗。
以至現(xiàn)在十月中旬了,大家還沒進入搶收。
幾乎每天都提著心數(shù)日子,希望能再晚點下雪。
若真能再晚半月,今年糧食收成至少能多三分之一。
因此近來土地神廟香火都旺盛許多,都道是土地神顯靈,終于顧到這一畝三分地了。
聽到路青講這些時,阮昭也有些哭笑不得。
她看過邊城的土壤,其實并不差,甚至有些地方的土壤還是難得的沃土。
影響糧食收成的,大致有三點。
一是氣候影響;二是種植方式的問題;三是種子太過劣質(zhì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