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蘇有鈞和魏士茹,客廳里黑壓壓的坐了一片人,有幾位貴婦打扮的太太看起來倒很眼熟,如果她沒記錯的話,應該都是蘇家或近或遠的親戚。
可惜在蘇家的人眼里,她只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‘私生女’,只要是逢年過節(jié)舉辦家宴的時候,她都沒有上桌吃飯的資格,只能端著一碟殘羹冷炙躲在閣樓里果腹,滿打滿算跟這些人也沒說過十句話。
蘇北檸禮貌而生疏的頷首笑了笑,在蘇有鈞對面的沙發(fā)上坐下:“爸,這么急著叫我回來有什么事嗎?”
“到底是嫁入豪門了,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里,讓你坐了嗎你就敢坐下?一點規(guī)矩也沒有!”一位化著濃妝的太太攏了攏身上的貂絨披肩,陰陽怪氣的說。
她上下打量了這位太太一眼:“你哪位?”
“死丫頭你連我都不認識了?還真是眼里沒人了!我是你姑姑!”蘇有瀾翻了個白眼,“有鈞你看看,這就是你養(yǎng)出來的好女兒!”
“行了行了,大姐,你也別跟她計較這些了!今天還有正事呢!”
蘇有鈞不耐煩的擺擺手,陰沉的眼神在蘇北檸身上打了幾個轉:“你出息了!竟然算計到我的頭上來了!要不是你魏阿姨提醒我,我都沒發(fā)現(xiàn)你在對賭協(xié)議上做了手腳!”
她恍然垂眸,唇邊勾起一抹譏諷的輕笑,這份對賭協(xié)議都簽了這么久了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合同有問題,難怪蘇氏的經營狀況會一年不如一年。
再抬眼時,她的眸子里一片純良無辜:“您在說什么???那份協(xié)議有什么問題嗎?”
“你不知道?”他狐疑的盯著她。
魏士茹溫柔著給他添了一杯茶水,虛浮的掛著一抹笑意說:“我就說北檸一定不知情,她也姓蘇,怎么會幫著外人坑自家人呢?有鈞你消消氣,北檸這孩子雖然有心機,但我看她不會做這種吃里扒外的事兒。
”
“弟妹,你是真傻還是裝傻???你自己親生的女兒都因為她被送到精神病醫(yī)院去了,你還幫著她說話?難怪你們母女倆被她一個野種欺負的抬不起頭,活該!”蘇有瀾鄙夷的翻了個白眼。
“大姐說得對,我一直覺得……北檸沒有親生母親,我更應該善待她。
她害的南櫻去精神病醫(yī)院我的確有點埋怨她,但都是一家人,哪能記仇呢?”
“真沒用!有鈞你仔細想想,那協(xié)議是慕先生擬好,也是她拿給你的吧?要不是她開了口,慕先生怎么會列出要求‘蘇氏的營業(yè)額同比增長百分之七十’的條款?這分明是不可能完成的!”
有道理??!
這種協(xié)議分明就是打著吞并蘇氏的如意算盤來的!他跟慕先生無冤無仇的,好端端的慕先生怎么會把他往絕路上逼?
蘇有鈞越想越生氣,油光滿面的臉憤怒的憋得通紅,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疾言厲色的呵斥著:“你姑姑說得對!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跟我裝?我告訴你,今天在蘇氏有股份的親戚可都到了,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,就算我能饒了你,他們也饒不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