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一個床榻上的玩意兒,這也值得你生氣?”
蕭寶寶被她戳的縮了下脖子,睜著圓溜溜的杏眼看他:“真的?”
“自然是真的?!?/p>
“那我不生氣了,”蕭寶寶破涕為笑,“至于她……”
她端著下巴看了一眼陸梨:“就讓她在這里跪著反省吧,讓她記住自己的身份?!?/p>
賀祈仍舊十分縱容:“好,你高興就好?!?/p>
他看向陸梨,臉上的神情瞬間冷了下去:“悅妃的話,你可聽見了?”
陸梨慢慢直起身體,指尖緊緊絞著袖子:“敢問悅妃娘娘,宮規(guī)三百,奴婢犯了哪一條,要受這般懲處?”
蕭寶寶被問住,她欺負陸梨不過是仗著兩人身份有別,真說起來錯,確實沒有。
她小聲喊了句皇上,想要就此作罷,畢竟她也不想當著心上人的面咄咄逼人。
賀祈卻仿佛沒聽見似的,徑直自她身邊走了過去。
他屈膝蹲下來,抵著陸梨的下巴逼她抬頭:“既然知道自己是奴婢,那就該明白一件事,主子想罰你就罰你,不需要理由?!?/p>
陸梨雙手驟然攥緊,眼底涌出鮮明的憤怒:“皇上是想罰奴婢,還是想拿奴婢做筏子來替悅妃立威?”
賀祈微微一默,隨即笑開來:“有什么區(qū)別?從新妃入宮那天起,你不是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嗎?”
看出他在故意為難,陸梨抿緊了嘴唇再不肯開口。
粗糙的指腹自她受傷的嘴角撫過,賀祈語氣輕緩低沉:“委屈了?”
他似是覺得十分可笑一般,嗤笑出聲:“那你猜猜,當年朕站在你陸家門外,一等幾個月的時候,委屈不委屈?”
一句話直戳心口,陸梨動了動嘴唇,又想解釋了。
賀祈卻在此時站了起來,聲音冷酷又嘲弄:“這種日子以后多的是,忍得了就忍,忍不了……你身側(cè)有柱子,御花園有池子,可以自己選?!?/p>
賀祈帶著蕭寶寶走了,連帶著昭陽殿那烏壓壓的宮人也都走了,偌大一個乾元宮忽然間就冷清得讓人心慌。
秀秀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:“姑姑……”
陸梨仿佛是沒聽見,仍舊直愣愣地跪著,秀秀略有些不安:“姑姑,你沒事吧?”
陸梨被驚著似的微微一顫,目光不自覺落在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