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曹耀祖還沒辦離婚證呢！你就這么迫不及待！不要臉！呸！
我回去就告訴你媽！告訴全村人！你這個(gè)狐貍精！……
楊美和我奶混合迎戰(zhàn)：
丑八怪，你瞧瞧你那張臉，老曹說看見你就想吐！
生不出兒子的瓜貨！趕緊給老娘滾！要不是楊美，我們老曹家的香火，就斷在你這個(gè)喪門星手上了！
就你這種人，還敢提回村？！你回村問啊，生不出兒子，該不該休？！……
對罵間，一個(gè)和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從客廳跑出來。
他的手里端著把玩具沖鋒槍，站在小板凳上，朝著我們就是突突突一陣掃射。
那個(gè)年代，
玩具槍里的子彈，甚至不是吸水彈，而是塑料BB彈，打在身上超級痛。
我的手臂上，脖子上，被打了好幾下。
我媽護(hù)著我，躲在一棵矮樹下。
人呢？人呢？
在那里！
看見了！老女人！賠錢貨！打死你們！……
經(jīng)過樹葉的緩沖，子彈落在身上已經(jīng)不那么痛了，葉片簌簌落下。
我媽氣得直磨牙。
王八羔子，有種你找把真槍，打死我們！
機(jī)關(guān)槍每次能裝的子彈有限，彈匣子的子彈打完，就要重新裝。
我媽趁著樓上裝子彈，從地上撿起塊石頭，轟轟轟沖上樓。
我有樣學(xué)樣，也撿了塊石頭，小腿跟上。
家里是防盜門，鐵門。
我爸這個(gè)殺千刀的，竟然換了鎖。
我媽用鑰匙打不開門，放下石頭，撩起裙子，朝著門鎖的位置，狠狠一腳下去。
鐵門發(fā)出巨大的哐。
隨即是第二腳，第三腳……
哐哐聲不絕于耳，仿若地動山搖。
我奶和楊美在里面罵，我媽在外面踢。
樓上樓下不斷有人開門，大聲詢問，怎么了？怎么了？還要不要人活了？
不活了！姐姐偷妹妹漢子，偷到家里來了！還把鎖芯換了！要不要臉？
是不要臉。樓上有人附和。
后來，派出所的民警來了。
我媽對著民警一陣哭訴，民警安撫了我媽一陣，見我媽情緒穩(wěn)定后，這才把門叫開。
我媽也是個(gè)猛的，門打開的瞬間，她咻的沖了進(jìn)去，提起凳子就朝楊美身上砸。
砰！
塑料凳裂了，楊美的手臂上多了一條豁口。
血滴滴答答往下流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