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鎮(zhèn)中心醫(yī)院。
傅盛元今天的狀況有好轉(zhuǎn),所有身體數(shù)據(jù)都在正常范圍內(nèi),包括那顆微弱跳動的心臟。唯一的缺憾,他還處在昏迷當中。
顧南舒墜江的第二天,他短暫的醒過一會兒,但也僅僅是一會兒,差不多幾分鐘的時間。因為戴著呼吸機的緣故,他不能開口說話,當然那樣破碎不堪的身體也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負荷,本就不允許他開口說話。他看到宋屹楠和宋相思的時候,神情還在恍惚,然后下一秒在大門口看到顧南舒的時候,他煞白的嘴角突然就抖動了一下,兩頰難得地露出兩點梨渦來……
顧南舒甚至沒能跟他說上話,他就又陷入了昏迷。
這之后,宋屹楠對顧南舒的態(tài)度有細微的轉(zhuǎn)變,雖然依舊是針鋒相對,但至少沒了從前的冷嘲熱諷。
早晨的時候,顧南舒按照宋屹楠的意思,把傅盛元當年寫下的那本游記找出來,在他床頭讀了半個小時,然后悄悄退出了icu。
“走吧?!彼我匍驹陂T口等她,“今天是傅爺爺?shù)募廊铡@细得磕甓紩グ菁赖?,今年你替他去吧。再者,有些事情,你遲早要知道的?!?/p>
“有些事情?”
顧南舒擰緊了眉。
宋屹楠冷冷扯了下嘴角:“我一直以為,你如果知道八年前老傅的離開是一個善意的謊言,你會改變對他的態(tài)度。但是事實上,你沒有。你沒有那么做,難道不是因為你護著陸景?。侩y道不是因為你覺得老傅針對陸景?。磕阌X得老傅費盡心思和手段想要離間你們夫妻兩個?”
顧南舒的心咯噔一跳。
宋屹楠說得一點兒都沒錯。
她對阿元有愧疚,但從未想過去彌補。因為她覺得他變了,他此番回來,好像是別有目的的……
“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地恨一個人!”宋屹楠冷冷丟下一句,隨即就轉(zhuǎn)身朝著地下車庫而去。
……
傅爺爺?shù)哪沟卦谀仙缴?,離南江不遠,是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。
方圓幾十公里的地,都被傅家圈了,什么都沒有,就只有傅爺爺?shù)哪埂?/p>
顧南舒和宋屹楠抵達的時候,已經(jīng)臨近中午。
墓地四周已經(jīng)擺滿了花圈,足可見傅爺爺生前的德高望重。
顧南舒在墓碑前放下鮮花,然后依照子孫輩的禮數(shù)叩了頭,還沒站起來的時候,頭頂就突然傳來宋屹楠的質(zhì)問:“你知道傅爺爺是怎么死的么?”
顧南舒一懵,緊接著搖頭。
宋屹楠嗤笑了一聲,用一種怪異的眼神,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道:“如果你知道,你就明白,老傅為什么要針對陸景琛,知道他們陸家到底欠了老傅什么?!”
顧南舒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,起身的時候,剛巧看到一個別致的花籃,花籃上的落款,居然是陸景??!
她慌忙上前,有些不確信地又翻看了一下名字。
一旁的宋屹楠卻早就按捺不住了,抬腿就是一腳,將那個花籃猛力踢翻,里面的鮮花瞬間灑了一地,七零八落!
“sharen兇手,應(yīng)該去坐牢!而不是來這里假惺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