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蠻在房頂上吹了一宿的冷風(fēng),第二天就有些不舒服了,鼻子堵得很,一個勁打噴嚏咳嗽,秋蟬給她熬了姜湯,她也不愛喝,卷著被褥在床上睡著。
宇文極早早就來了,把下巴支在床邊露出兩顆擔(dān)憂的眼珠子看著她,落蠻讓他去玩兒,他也不去,只一味地守著她。
那邊正屋叫人來請,說二少夫人今日敬茶,讓世子夫婦出去吃茶。
落蠻昨天晚上沒出去,今日更是不會出去,叫秋蟬都給打發(fā)了出去。
殊不知隔了半個時辰左右,蘇洛清便帶著侍女來了。
她進(jìn)來就掀開落蠻的被子,生氣地道:“你這算什么意思?我都嫁過來了,你還要置氣嗎?”
落蠻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極兒就生氣地跳起來握拳沖蘇洛清吼,“你干什么扯開我嫂嫂的被子?你要冷死她嗎?壞女人!”
蘇洛清被兇惡的極兒嚇得面容慘白,猛地退后一步腳下一崴,便摔倒在地上了。
陪嫁侍女采信忙地扶起她,那采信見自家小姐腳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,不禁生氣沖落蠻道:“大小姐,您怎能這樣呢?往日在府中您也沒這般輕慢小姐的,如今怎就擺出了長嫂的威風(fēng)來?您這是要給下馬威?。俊?/p>
落蠻坐起來,看到蘇洛清疼得臉色蒼白,眉骨和眼底都紅了,不由得蹙眉道:“我不是叫秋蟬告知你我病了嗎?你來做什么?”
蘇洛清聽她的說話鼻音很重,眼底又紅,便道是哭過而不是病了,遂沉下臉道:“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,我現(xiàn)在都和二公子成親了,你就不要再有其他想法?!?/p>
落蠻冷冷地道:“你走吧,我不想聽。”
蘇洛清氣結(jié),“你怎么說不通???我是為你好,你這樣執(zhí)迷不悟?qū)δ阌惺裁春锰?該放下的就要放下,你如今都成親了,我知道世子并非良人,不足以托付終身,你可以請父親為你和離的,但不可再對二公子有非分之想?!?/p>
若換做以往,聽了這樣詆毀宇文嘯的話,落蠻會很生氣,但是經(jīng)過裕王府的事情,她反而覺得蘇洛清很真實(shí)地說出了真相。
和離的想法,第一次竄上了她的腦子里,也許,互不相干會更好。
蘇洛清見她倔強(qiáng)地沉默著,以為聽得進(jìn)去了,便又道:“大姐,父親自小教導(dǎo)我們,做事要坦蕩磊落,凌云閣的事情你是做錯了,便不可推卸責(zé)任于二公子的身上,你可知道你胡亂攀咬,說一切都是二公子指使的,對他名聲傷害多大?如今府中漸有流言升起,你得站出來為二公子證明清白才是。”
落蠻諷刺問道:“你剛嫁過來,就知道我誣陷宇文寒了?”
“他昨晚便與我說了,怕我聽到閑言閑語會誤會,這也是我今日來找你的最主要目的?!碧K洛清見她說話語氣漸漸地地和善起來,又見極兒沒有再上前兇人,遂慢慢地坐下,看著她繼續(xù)道:“二公子是君子,不善于辯解,也不忍見你被人非議,因而在府中沒有過多辯解,可你不能因他磊落光明就欺負(fù)他,事情真相如何你是最清楚的,澄清了才會問心無愧,日子才可過得安心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