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興言跪在地上全身都哆嗦,就跟抖篩子似的,一個勁兒的搖頭:“不是,不是,臣絕沒有那個意思。東秦律法在臣心里大過天,臣是說什么也不敢心存不敬,更談不上藐視啊!”“那你到是給本王說說,為何執(zhí)意要求嫡女稱呼平妻為母親?”白興言嘴巴動了動,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答話。他心里明白,自己這是掉進(jìn)白鶴染設(shè)下的圈套里了,可白鶴染究竟是什么時候跟九殿下聯(lián)了手的?她不是一直在拒接圣旨嗎?怎的神不知鬼不覺間,竟能跟九殿下這種閻王般的存在合作得如此默契?他百思不得其解,更是百口無處申辯。卻在這時,人群中突然有個聲音揚(yáng)了起來,替他說了句話——“很多府上都是這樣的,并不是只有我們家。殿下可以打聽打聽,若真要追究,也不該只有我們一家倒霉?!彼腥硕急贿@個聲音驚呆了,人們尋聲望去,終于將目光都落在了一個小姑娘身上。白鶴染的唇角勾了起來,幾乎憋不住笑。只道白花顏啊白花顏,如果說之前九皇子只是捅了白興言一刀,那白花顏這一番話,無疑就是在她父親的傷口上狠狠地撒了一把鹽。說話的人正是沒腦子的白花顏,面對人們或是像看傻子、或是幾乎想把她吃了的目光,她一點(diǎn)都不覺得自己有錯,甚至還認(rèn)為自己是白家的大英雄。她挺胸抬頭看向白興言,滿滿的邀功架勢。白興言都快哭了,憋了半天的氣終于在這時候爆發(fā)出來,就聽他用盡洪荒之力大叫一聲:“chusheng!你給老子閉嘴!閉嘴?。 卑谆亣樕盗?,嘴巴張得老大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然而,她說不出來,別人可說得出來。一時間,就聽到四面八方的指責(zé)劈頭蓋臉地響起——“白家小姐什么意思?我們好心好意前來祝壽,竟要遭你如此栽贓?”“就是!什么叫不能你們一家倒霉?你還想讓誰家倒霉?”“國公爺,我們同朝為官,平日里可有對你不敬之處?竟要讓你關(guān)起門來如此陷害?”“白家這是要將咱們一鍋端了???心腸之歹毒,真是比之蛇蝎,更甚虎狼!”“九殿下!”無數(shù)朝臣跪了下來,“請九殿下明鑒,如此不遵東秦律法之事,臣等不敢茍同,請九殿下明鑒?。 毖鄢蛑着d言成了眾矢之的,一直旁觀著的老夫人終于觀不下去了。她可以看著她兒子因為葉氏的事情吃虧受罰,全當(dāng)懲戒。可眼下被眾朝臣集體排擠,那意義可就不同了,她必須得想辦法扭轉(zhuǎn)。于是她開了口,厲喝道:“葉氏,這就是你教養(yǎng)出來的孩子?當(dāng)年你執(zhí)意將剛出生的孩子抱到身邊去養(yǎng),就是為了把她養(yǎng)成如今這般,沒腦子沒規(guī)矩還信口開河說瞎話的樣子嗎?葉氏,我白家念你是太后娘娘的嫡親侄女,一向待你為上賓,興言是又敬你又怕你,為免你一個不高興就到搬出太后娘娘來壓著我們,他不得不讓他那苦命發(fā)妻留下的正兒八經(jīng)的嫡女也叫你一聲母親??墒悄隳??你是如何回報我白家的?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?”她氣得直哆嗦,罵完了葉氏又罵起自己兒子:“興言,你到是也說句話!葉氏她慫恿著你那才滿十歲的小女兒胡說八道,你問問她到底是要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