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了。知道對方叫什么名字,但我能感覺到我們的靈魂似乎通過畫筆相通。
而他留給我唯一的印象,也只有亂糟糟的劉海兒和好聽的聲音。
那應(yīng)該是我在高中唯一一次有了一個比較接近朋友概念關(guān)系的人。
只可惜,很快他就離開了,聽說是轉(zhuǎn)學(xué)去了高考更方便的地方。
我們也沒留下聯(lián)系方式,畫室里只留下了他的一幅畫。
一幅我們一起調(diào)色畫的向日葵。
那是你?!
我震驚道:你后來去哪里了?
季寒舟看了我一眼。
很難說清楚那一眼,似乎包含著一絲……不滿。
我瞪大眼睛:怎么了?
我在畫里留下了我的聯(lián)系方式,就在夾層里。
可你從來沒聯(lián)系過我,你來上學(xué)的時候我認出了你,但你也沒認出我。
那時候你總是那個男的在一起,我就沒打擾過你。
我傻了。
時間過去太久,我只記得那幅畫畫得很好,色彩非常漂亮。
他走了以后我還難受了很久,最后連我自己也不太去畫室畫畫了。
我當時想問問老師這幅畫我可不可以帶回家,結(jié)果第二天再來那幅畫就沒了,不知道被誰拿走了。
那之后,我就再也沒見過那幅畫。
原來,他竟然把聯(lián)系方式藏在了畫里嗎?
那豈不是……和我一樣?!
季寒舟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:所以你不用太難受了,你不是第一個畫畫給別人結(jié)果被無視的。
我尷尬得不知道該怎么說,只能低頭哦了一聲。
然而心里最隱秘的地方,卻泛起一絲欣喜。
季寒舟給我留過聯(lián)系方式?!
那可是季寒舟,喜歡他的女孩子能繞學(xué)校一圈兒的季寒舟?。?/p>
……
這天晚上,我沒有再夢到李承卓。
我夢到了少年的季寒舟,一身黑色的連帽衫,臉龐卻精致。
他把那幅《星空》塞給我,聲音清澈:
姜青黎,你雖然不認識我,但我已經(jīng)認識你很久很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