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動,遂安安生生地呆在大院待產(chǎn),唯一的樂趣就是給沈崢黎添置些小裙子。
可荊禾忽略了沈崢黎這個年紀(jì)正盛的土匪氣兒。
穿著美是美,可摔了之后也是真疼啊。
姑娘皮薄肉嫩,兩膝蓋處稍微磕碰一下就見了血,那些個小裙子是一點(diǎn)作用不起,膝蓋處的疤是消了又添。
這不,又摔了。
臨近傍晚,野小孩終于肯回家了,第一件事倒不是往自家跑,拐個彎一溜煙就沖到宋楹的房間了。
六月下旬宋楹就要參加中考了,老爺子教育宋楹,戰(zhàn)術(shù)上還需得重視些,宋楹這人尊老,扔了那些閑書得空便刷刷題。
沈崢黎進(jìn)門的時候宋楹剛拿起他那本才買回家不久的閑書。
姑娘踮腳看了眼書名—
別和叛逆期孩子較勁——親子無障礙溝通50招
沈崢黎:……
聽見聲響,宋楹放下書抬眸瞧她,姑娘臉上黑乎乎的。
他伸手摸了下,是泥。
“今兒又跑哪兒去了?”宋楹上下打量了眼小姑娘。
沈崢黎一手拍拍小裙子上的灰:“江邊。”
宋楹垂眼,看她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:“又撿了什么回家?”他是真的好奇,這個年紀(jì)的小孩是不是都挺愛成天往家拾些廢品。
沈崢黎笑了,一雙眼睛亮晶晶的,將身后的寶貝遞到宋楹面前:“好看嗎?”
是一塊漆了畫的瓷磚。
他有些頭疼,耐著性子和姑娘溝通:“好看?!?/p>
沈崢黎吸吸鼻涕,麻溜的走到房間一角的收納盒里把磚塊放了進(jìn)去。
這些東西她不肯放在沈家,岑奶奶她們總把這些當(dāng)垃圾靜悄悄的給扔了,可沈崢黎這個年紀(jì),縱使撿回來的都不值一錢,卻也是她肯當(dāng)寶貝供著的。
后來摸到了門路,東西盡數(shù)往宋楹房間放,沈崢黎的那些寶貝就再也沒丟過了。
宋楹看著她把那些東西規(guī)整好又慢悠悠往浴室走,輕蹙眉,跟著起身。
小姑娘掀起一點(diǎn)點(diǎn)裙角,右膝蓋處磕掉好大一塊肉。
她踮腳鞠了捧溫水想往膝蓋處淋,上面沾了些砂礫。
宋楹抬手,關(guān)了水龍頭。
沈崢黎仰頭看他。
大手罩住姑娘的腦殼,轉(zhuǎn)個彎,出了房間。
沈崢黎:……
被罩住命運(yùn)的腦殼。
姑娘開始哇嗚亂叫,又很小聲叫了句疼,這回是真摔狠了。
平日摔了她都是隨意洗洗再抹點(diǎn)藥,小孩子傷好得快,沈家現(xiàn)在的重心都在荊禾身上,沈崢黎自己倒野得自在。
宋楹瞧慣了沈崢黎不在意的模樣,這回聽見她喊疼倒是有些新奇。
隨手把小崽子放進(jìn)沙發(fā)里,裙擺往上伸了些,剛好露出血肉模糊的膝蓋。
沈崢黎看著宋楹,白色的短袖,應(yīng)該是剛洗過澡頭發(fā)軟趴趴的,眉眼溫和甚是好看。
她伸手,想蓋住傷口。
嗚,阿許哥哥太好看了,邊寶的傷口不好看。
宋楹輕嘖一聲,拉過桌角剛備好的醫(yī)藥箱,打了下邊寶的小肉手。
姑娘委屈巴巴的小聲嗚咽。
宋楹氣笑了,聲音卻又溫和了些:“好好呆著,我給你上藥?!?/p>
撇撇嘴,姑娘終于安靜下來了,她對宋楹手上的東西好奇,低頭看了好久,問:“這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