視線漸漸清晰，慢慢映照出面前慕振東的臉龐，映照出此刻慕振東滿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。
這一瞬間，貝娜慌了。
“對不起，爸爸，我......”她眼神慌亂，努力想著解釋的說辭，“我只是太傷心了，今天的事情對我的打擊太大，我不是故意要對您發(fā)脾氣的?！?/p>
她泫然欲泣，有些不敢去看慕振東，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，連忙彎腰去收拾地上灑落一地的狼狽。
看到被摔得粉碎的水晶球時，也是一愣。
這是顧安華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，水晶球晶瑩透亮，里面裝著一個黑發(fā)公主，穿著公主裙，驕傲地揚起下巴，滿臉的倨傲又自豪。
將禮物送給她時，慕振東說過，希望她像公主一樣過得快樂無憂，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愿望。
可是現(xiàn)在，水晶球碎了，被她親手摔碎了。
或許也把慕振東的一片心意，也摔碎了吧。
難怪他剛才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，看來是真的對她失望透頂了。
眼淚瞬間落下，砸在手邊冰冷的碎片上。
她現(xiàn)在唯一擁有的，也只有慕振東的寵愛了，沒有慕振東，她早就被扔出顧家了。
現(xiàn)在卻被她自己搞砸了。
一想到自己會重新過回從前人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，一想到自己將再也無法留在顧休言身邊，她慌不擇路，抬起頭來幾乎跪在慕振東的身前。
“爸爸，對不起，真的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發(fā)脾氣的，更不是故意摔碎您送給我的禮物......”
慕振東看著眼前惶惶不安卑微到塵埃里的女孩兒，一時之間，竟驚到說不出話來。
貝娜以為他不肯原諒自己，哭著彎下腰去，伸手就去撿地上的水晶球碎片。
“爸爸，您放心，我一定會修好它，每一片我都拼好的，保證還原得一模一樣。”
她一邊說著，一邊笑起來，手上卻顫抖得愈發(fā)厲害。
不知什么時候，碎片將她的手割裂了，滋滋冒出血來，她卻絲毫未覺察，連疼都感受不到。
“貝娜！”
直到慕振東的驚呼傳來。
“不要撿了，貝娜，不要撿了聽到了嗎？你已經(jīng)受傷了！”
慕振東彎腰阻止她，震驚地看著她滿手鮮血，心疼到無以復加。
“來人，來人！”
他對著門口大喊。
守在門外的傭人應聲而入。
看到眼前的情景不覺驚呼出聲。
“啊......貝娜小姐受傷了，怎么會這樣？”
慕振東沒空跟他們廢話。
“麻煩你們?nèi)ト∫幌录本人幭溥^來?！?/p>
“是，我這就去！”
一個傭人轉(zhuǎn)身，忽然想起什么來，又回頭，看了一眼貝娜滿手的血和呆滯的眼神。
“慕總，急救藥箱真的夠嗎？需不需要叫醫(yī)生呢？”
“不用了，急救藥箱就行?！?/p>
“是?！?/p>
傭人們出去了。
慕振東看向貝娜恍惚的神情，滿臉擔憂。
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入夜，叫醫(yī)生未免好鬧得動靜太大。
今晚本就不太平，他不想再引起過多關注。
可是貝娜這個樣子，明顯不太正常。
急救藥箱很快拿過來，慕振東細心為貝娜包扎好。
可不知怎么弄的，明明剛才撿碎片時傷的是左手，包扎的時候卻發(fā)現(xiàn)右手也有在流血。
待完全弄好，他松了口氣。
一抬頭，便見貝娜正望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