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遍體鱗傷,她也從來沒有后悔過。
皇朝許多人甚至包括服務生在內,幾乎都知道,皇朝新來了個不知天高地厚,竟然對顧休言心存覬覦之心的女人。
并且不斷在背地里嘲笑她,諷刺她。
她不在乎,只要能再回到顧休言身邊,她做什么都愿意。
可這份執(zhí)著迎來的,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。
不知道逃跑了多少次被抓回來,不知道挨了多少頓毒打,也不知道在幽暗的地下室被關了多少回。
顧休言......一直沒有來找過她。
血淋淋的現實讓她不得不從自己編織的夢里驚醒過來。
她不得不面對現實,顧休言或許根本沒有發(fā)現身邊少了個人,因為他根本沒有真正在意過她。
就像顧家數百號傭人里,忽然少了一個女傭。
在他心里,她可能就是那個少了的女傭,根本連被他注意到的資格都沒有。
珍姐終于也再受不了她的鬧騰,提出讓她去陪客人。
非要破了她的身讓她徹底墮入地獄,以此打消她對顧休言的覬覦,乖順地待在這里為皇朝賺錢。
不得已之下,她只能用拍賣作為誘餌,提出用拍賣的錢為自己贖身。
她這個提議不是毫無道理,只要她愿意,她的美貌足夠讓男人為她一擲千金甚至神魂顛倒。
如果她看中的男人不是顧休言,或許她早已有了自己的裙下之臣。
只可惜......這世上沒有如果,更沒有時光機可以回到過去,回到顧休言出現的那天。
從她跟著他,讓他帶她回家那一刻開始,這一切就已經注定。
回憶如浮光掠影閃過腦海,貝娜忍不住痛苦地閉上眼睛。
珍姐面色終于松動,收起冷笑,頗有些苦口婆心。
“貝娜,這世界就是這么不公平,有的東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,強求只會徒增煩惱。
不如早點接受現實,也好少吃點苦頭?!?/p>
貝娜趴在地上,放在地上的手慢慢收緊。
光可鑒人的地磚,映照著她蒼白羸弱卻固執(zhí)倔強的臉。
她搖著頭,眼淚順著眼角落下。
“不,我不甘心,我不甘心!如果他不是我的,為什么要讓我遇見他!
如果他一點也不在乎我,為什么又要帶我回家?”
早知顧休言如此心狠,當初她寧愿流落街頭,餓死,凍死,也好過現在的折磨。
求而不得,才是這世上最痛。
一旁珍姐不由嗤笑出聲。
“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,尋常人收養(yǎng)一條小貓小狗也只需要看看心情。
有錢人見你可憐,帶你回去讓你做個傭人,不過是多給口飯而已,你難道還真以為這就是喜歡你?
我該說你天真,還是說你腦子壞掉了?”
珍姐用一種鄙夷又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。
貝娜垂下頭去,是啊,顧休言帶她回去,只是見她可憐,只是有錢人偶然的同情心泛濫。
可她,卻把心搭進去了。
偏偏這時候,珍姐還要在她心口挖一刀。
“更何況,顧休言已經有趙馨然了,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。
趙馨然可是趙氏的千金小姐,你呢?你是什么?
從海上撿回來到農家,被人賣到皇朝來連自己身份都不知道的女人,你有什么資格去跟趙馨然搶?”
貝娜放在地上的手越抓越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