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七月的蟲鳴在窗外起起伏伏,在靜夜里格外聒噪清晰,昏黃燈光下,顧休言的一張臉冷得幾乎要滴出水來。
“天意?”他扯起唇角一笑,“那如果我就是要逆天而行呢?”
夏七月不說話了。
男人周身的氣場不太對勁,她知道再計較下去,不但沒有結(jié)果,最后還會兩敗俱傷。
她轉(zhuǎn)身在房間里轉(zhuǎn)了幾圈,想要找點東西可以墊在地上。
可是真的是一窮二白,房間里除了那張破舊的大床,幾乎什么都沒有。
“你睡吧,我不困?!彼驹谝慌裕B影子都帶著倔強。
男人肉眼可見的低氣壓,緊繃著下頜線,最后卻是嘆了口氣,又軟了語氣。
“夏七月,我都這樣了,你覺得我還能對你做什么?”
夏七月順著他的目光掃了眼他的傷腿,的確,剛才幫他清理傷口的時候就知道有多嚴(yán)重了。
別說動男女心思,哪怕他稍微動上一動,怕是都有撕開傷口再次血流不止的風(fēng)險。
“那你當(dāng)真,什么都不會做嗎?”
折騰了一夜,她實在也很累了,不想靠在門邊站一夜度過去。
“我什么樣子你難道不知道?”他答得毫不心虛。
夏七月臉上卻是愈發(fā)熱了起來,就是知道他在床上是什么樣子才更不放心。
“那你要怎樣?”顧休言無奈了,“你覺得我會讓女人睡地上,自己睡床上?”
也是,他這么大男子主義的人,怎么可能放得下面子呢。
顧休言瞧著她漸漸紅得仿佛能煮雞蛋一般的臉,微微瞇了眼睛不再說話,審視之間,唇角彎起一抹玩味的弧度,連帶著眼睛里的幽暗都帶了幾分曖昧氣息。
“我這副樣子的確是不能做什么了,但的確不代表就不能發(fā)生點什么?”
夏七月一時之間竟沒聽得明白,“什么,你在說什么?”
“你這么害怕,不是怕我對你做什么......而是怕你自己對我做什么吧?”
夏七月心口一跳,瞳孔驀然睜大,忽然就有些慌了神,連舌頭都開始打結(jié)。
“你,你胡說!”
“是嗎?”男人雙手抱臂,好整以暇,唇邊的笑意越發(fā)意味深長。
“你這個人!怎地這么不要臉,真以為自己魅力天下無敵了嗎?真以為女人見了你連節(jié)操都不要了嗎?”
“那倒是不敢當(dāng),不過在海城的地界,勉強還是有些女人惦記著?!?/p>
“呵......”夏七月忍不住被他氣笑了,“顧總看起來很自豪啊,既然如此,你干脆去三宮六院好了,干什么還在這里纏著我一個?。俊?/p>
顧休言眉心一跳,伸手就去拉女人。
房間太小,即使夏七月已經(jīng)站到門邊,顧休言一伸手還是輕而易舉就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怎么說著說著還生起氣來了?”他擰了眉頭,漆黑的眸子里盡是無奈。
“你放開!”夏七月狠狠甩手,滿臉憤恨,“這難道不是顧總自己說的嗎?怎么地,只能你說別人不能說?”
“行,你說。”顧休言的手被甩開后又重新將她的握住,“只是你這個樣子十足像個吃醋的小媳婦兒,讓我有點不太習(xí)慣?!?/p>
“你......你放屁!”夏七月氣到詞窮,愈發(fā)掙扎。
顧休言干脆兩只手一起過來,將她一把抱住往床上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