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青山的情況必須要住院治療，于是宋映雪就留了下來陪護。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克倫左鎮(zhèn)，為安全起見，楊霖又讓歐陽旭也留下。至于他和趙百川，則搭乘格日樂的勒勒車，于晚間返回了部落。車子剛停下，秦支書就帶著那一群青壯圍了上來。“宋青山人呢？你們把他藏哪去了？”秦支書見到車上沒人，臉色頓時陰沉下來。楊霖跳下車來，淡然道：“人在鎮(zhèn)上醫(yī)院呢，放心，沒跑！”“荒唐！”秦支書憤怒道：“我只給批了一天的假，誰給你的權(quán)力讓他住院的？！”“我警告你們，明天他要是不回來勞動，我就跟盟上報，記他大過！”“宋青山要是一輩子不想回帝都，那就讓他在醫(yī)院里安心住下去！”秦支書額頭青筋暴露，攥緊煙斗，使勁瞪著大眼珠子，好彰顯自己的威嚴(yán)。楊霖只覺好笑，不緊不慢地倚靠在車架上，正要開口。一名插隊青壯憤怒沖上前，吼道：“沒聽見秦支書跟你說話呢？你他媽的這是什么狗屁態(tài)度？！”話音剛落，趙百川一個跳步擋在楊霖面前，滿臉不屑?！澳憬o我解釋解釋，什么他媽的叫他媽的態(tài)度？！”趙百川眼睛一瞪，伸手戳在青壯心口上，聲音低沉：“跟你們這幫王八蛋講話，你們他媽的還要我們有他媽的態(tài)度？”“你們什么身份？我們什么地位？你他媽的能搞清楚？”“張閉口就你媽你媽掛嘴邊，你媽從小沒教你做人要講文明，懂禮貌嘛？”砰的一聲——青壯腳下一個沒注意，直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。趙百川當(dāng)即吐了口唾沫，罵道：“廢物！”他揚起脖子，直視那十幾雙憤怒的眼神，神態(tài)囂張至極。“希望你們不要誤會，我不是針對他一個人，我是說在場的各位，都是廢物！”話音剛落，火藥味頓時濃郁彌漫當(dāng)場！都是年輕氣盛的大小伙子，哪里受的了他這般侮辱，當(dāng)即一個個摩拳擦掌?！靶值軅?，這個王八蛋太囂張了，揍他！”“還有他身后那個資本家的親戚，也不能放過！”“今晚就讓他們嘗嘗，什么叫無產(chǎn)階級的鐵拳！”......就在這時，秦支書突然振臂一揮，蠢蠢欲動的眾人立刻停下。他忽略過一臉囂張的趙百川，直視向他身后的楊霖，冷冷道：“趁我現(xiàn)在還能壓住火，你們最好跪下來道歉，免得等會兒被打死！”一聽這話，楊霖上前將趙百川拉到身后，聳聳肩膀，輕聲道：“你們要不是廢物，三年來就逮著宋青山一個人往死里欺負(fù)？”“明明當(dāng)初盟里都沒定他有罪，你們又哪來的權(quán)力定他有罪？”楊霖歪了下脖子，掃視過在場眾人的眼睛，聲音冰冷道：“宋青山憑自身學(xué)識，開班授課，義務(wù)掃盲的時候，你們干嘛呢？”“反而見著他有難，就使勁往死里踩，一群小人！”“想動手那便動手，別說我欺負(fù)你們這幫廢物，一起上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