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白天到黑夜,沿途歷經(jīng)六個城市,跨越一千多公里,共花費13小時,終于順利到達(dá)哈市換乘站。楊霖利用從乘客手里買來的棉花,又跟乘務(wù)員要來針線和碎步,做了個簡易口罩。宋映雪戴在臉上后,這才避免了干嘔惡心的情況。晚上十一點半多,四人在哈市火車站下車。出來站后,楊霖找到售票口,買好凌晨一點,直通扎賚諾爾西班次的火車車票。眼下時間還算充裕,四人就近找了個沒關(guān)門的飯館落座。“幾位,想吃點啥?”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,穿戴一條碎花圍裙,非常熱情地迎了上來。楊霖看了眼墻上的菜單,開口道:“四碗酸湯子,一份地三鮮,一份鍋包肉?!崩习蹇焖儆浵?,重復(fù)一遍菜名,隨即又道:“咱這兒不收票,一共5塊8毛錢?!币宦犨@話,宋映雪不禁心疼道:“老板,你這也太貴了吧!”然而楊霖掏出一張大團(tuán)結(jié),笑著說道:“麻煩做快些,待會兒還要趕火車?!薄暗绵?,保證不耽誤你們趕火車!”老板嘿嘿一笑,接過錢來,轉(zhuǎn)身就進(jìn)了廚房忙活。宋映雪撇了撇嘴,悶悶不樂說:“就算在帝都,這些菜頂天也就三塊多!”話音落下,楊霖忍俊不禁,伸手揉了揉她的頭,“傻丫頭,沒聽人家說不要票嗎?肯定價格要貴些。”趙百川往手里哈了一口熱氣,緊緊衣服,道:“嫂子你就別煩惱了,憑楊哥賺錢的速度,別說五塊八,就是五十八咱也照樣吃的起?!彼斡逞┲缓觅绕煜⒐?,幽幽嘆了口氣。就在這時,門簾撩開,走進(jìn)來兩個身穿皮衣,帶墨鏡的男人?!袄习迥?,快出來啦,有客人啦!”其中一個梳著背頭的男人,摘下墨鏡,露出一臉雞賊樣,張口就是一副地道的廣普口音。另一人環(huán)視了圈周圍環(huán)境,從兜里掏出手帕,像模像樣地在凳子上拍打幾下,隨后才坐下。他摘下墨鏡,右眼眉心上,有一道長約五公分的傷疤,國字臉,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。很快,老板跑出來笑呵呵道:“兩位老板,想吃點什么?”雞賊男人掃了眼墻上菜單,想了想,道:“來盤油炸花生米,再來只雞啦,還有兩瓶啤酒?!彼麖墓陌锾统鲆粡埓髨F(tuán)結(jié),又叮囑道:“花生米要放記得放糖啦,我系深市人,吃不慣鹽口啦?!崩习妩c頭記下,拿錢就進(jìn)了廚房。雞賊男人從兜里掏出來一盒萬寶路,抽出一支后,放在桌上,咧嘴笑道:“不用繃著一張臉啦,這趟去內(nèi)蒙,肯定給你找著好羊絨啦!”另一個男人悶悶道:“你就不能好好學(xué)學(xué)普通話?每次聽你說話,膈應(yīng)的我耳根子疼!”“嘿嘿嘿......”男人擺擺手,“這都系小問題啦,難道你不覺得,醬講話很有特色嗎?”“現(xiàn)在深市被劃為經(jīng)濟(jì)特區(qū)啦,大批賺錢的機(jī)會擺在眼前,說不定以后,深市人民個個都系小老板啦?!薄斑@口音,以后就系有錢人的標(biāo)志啦!”咔嚓一聲,打火機(jī)燃起一簇火苗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