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陷入一片安靜祥和的假象,眼見自己的提議沒有遭到一個人的反對,且皇上也沒有馬上開口出言否定。
趙嚴眼睛一亮,頓時開始沾沾自喜起來。
在他看來,這件事基本就這么敲定了。
心下得意的同時,反而覺得那五十萬兩算是沒有白花。
這王振還算是識相,沒有在這么重要的時候壞他好事,否則便是撕破臉與他為敵。
縱然這太監(jiān)得陛下寵信,可他好歹是堂堂順天府尹,想來也不敢明目張膽和他作對。
今天王振突然沒有上朝,應(yīng)該就是收了那五十萬兩示好的表現(xiàn)。
洋洋自得的趙嚴哪里知道,王振之所以沒有上朝,不過是在家中養(yǎng)傷罷了。
他雖然送了五十萬兩過去求王振放過他兒子趙安義,可至今他都不知道趙安義是為著什么原因進了東廠。
而王振這一派系的大臣,之所以沒有提出反對,只因為王振早在今日早朝前,便派人去敲打過。
他很清楚,在趙安義將微服出巡的皇帝抓入大牢后,順天府的好日子就到頭了。
一介白身,僅僅是仗著父親的權(quán)勢,便敢肆無忌憚的對百姓濫用私刑。
此乃重罪!
且這次他差點對皇帝動了刑,不說自己,包庇他的順天府焉能有好下場。
以皇帝現(xiàn)在的行事作風(fēng),回去之后必然會命人暗中徹查。
就趙嚴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,查出來就是一個字——死!
所以王振猜到在這次早朝時,皇上必然會對趙嚴發(fā)難,開始清算他的罪行。
如此,王振自己又何必再去摻和一腳。
不知就里的趙嚴還沉浸在洋洋得意的喜悅里,腦中不停的暢想著,該用什么辦法才能從這筆賑災(zāi)款中,挖出更多的銀子,揣進自己的私庫中。
想到那五十萬兩趙嚴還是格外肉痛,他暗子琢磨著,必須得從這次的肥差里把他的損失給填補上,否則他也太虧了。
趙嚴想的十分美好,只是在他沉浸在金山銀山里時,一道冰冷帶著殺意的聲音,猶如死神的輕語,自高堂寶座上遙遙響起——
“將此獠拖出去砍了!”
這道聲音宛若在他耳邊敲響的喪鐘,余音難散,震得他整個人都傻了。
眼中還未散去的貪婪僵滯在臉上,趙嚴扯了扯嘴角,如同做夢一般,他晃了晃神,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。
以往來說,他與天子的關(guān)系并不差,甚至還是比較融洽的,偶爾他還會呈上一些好東西去討好皇帝,以此來獲得一些賞賜。
再者他左思右想也沒覺得最近自己哪里做錯了事,得罪了帝王,天子就算再喜怒無常,想要sharen,也沒道理會將這把屠刀落在他的頭上。
不僅是趙嚴,金鑾殿上的文武百官都是懵了,神情十分詫異,很是想不通陛下這又是來的哪一出,莫不是沒有睡醒,說了胡話?
一時間,沒有誰會去將天子的這句話當(dāng)真,也沒有誰敢去將這句話當(dāng)真!
順天府尹,三品朝中大員,豈是說殺就殺?!
趙嚴顯然也是這么想的,他不信皇帝會莫名其妙,師出無名的殺了他。
便是緩和了幾分臉上的僵硬,有些恍惚的打趣道:“陛下、陛下真會開玩笑,想要嚇唬一下微臣,也不必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便被一道厲喝打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