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婆,這是什么?”喬南疑惑道。
老太太搖頭,“到時候你打開就知道了。
”
喬南和張姐一路送他們到動車站。
喬南終究抵不住,紅了眼圈,緊緊拉著外婆的手,“等半年后我實習了就去把你接來。
”
老太太滿臉笑容,“好。
”
等動車開走了,喬南才坐在椅子上,打開鐵盒。
鐵盒最上方放著一個信封。
她打開信封,展開信紙,是外婆娟秀的字跡。
南寶:
我知道你在梁家的處境一定不像你舅舅說的那樣,可惜外婆不僅不能照顧你,還成了你的累贅。
我曾想過結(jié)束生命不想給你負擔,可是你媽媽不知道去了哪里,我不忍心丟下你一個人。
外婆最放心不下的,就是你了。
如果生病了記得看醫(yī)生,手凍傷了要記得抹藥,千萬千萬照顧好自己。
外婆沒什么能夠給你的,這些錢本來就是存了給你的,你拿去買點自己喜歡吃的,穿漂亮的衣服。
我的南寶是世上最好看的姑娘,應(yīng)當和同齡的女孩一樣,打扮的漂漂亮亮。
你要永遠記得,你是外婆最寶貝的心肝,不論在什么人面前,你都不用低頭。
喬南拿出鐵盒子里的布包,從里面拿出一踏錢。
有五毛的,一元的,十元的,最大的面值只有二十元……一大疊。
喬南想起外婆剛到燕京城醫(yī)院的時候,臉上有大大小小的擦傷,喬國良說她是在工地撿廢品的時候心臟病發(fā)摔的。
所以,這些錢……
喬南情緒繃不住,原來外婆看破了那么多,卻選擇什么都不說,不給她任何負擔。
她坐在椅子上哭了出來,張姐嚇了一跳,“喬小姐,你怎么了?”
喬南哽咽發(fā)不出聲音,張姐沒看到信的內(nèi)容,但看到她手里握著的一把厚厚的錢時,也猜到了大概,不禁也紅了眼圈,想起自己已故的姥姥了。
喬南和張姐分道揚鑣之后,準備回去了。
春運的動車站人山人海,摩肩接踵,喬南被人群擠來擠去,忽然有人從她的背后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觸手溫熱干燥,她猛地回頭,對上郁聞州那張妖孽的臉,即便他戴著墨鏡,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這男人不論是身高還是長相都太過出挑了。
喬南甩不開他的手,“放手。
”
郁聞州卻全然不顧周圍有那么多來來往往的人,微微俯下身子,將墨鏡拉下一截,盯著她漂亮的眼睛看。
然而他卻什么都沒說,不顧喬南的反抗強行拉住她的手,將她塞進副駕駛座。
他雙手撐在車門邊,低頭對她說:“又不是見不到你外婆了,有什么好哭的。
”
喬南瞪著他不說話,不遠處有幾名保鏢模樣的男人,八成是郁聞州的人,她逃不走的。
郁聞州見她老實下來,這才關(guān)上車門,繞過車頭,坐進了駕駛座。
城市華燈初上,郁聞州將車子停在一家酒吧外面,看外面的裝潢就不是一般的酒吧。
郁聞州將車子停好,走到副駕駛座拉開車門,“不是欠我一個人情嗎,陪我喝酒行不行?”
很久以后喬南才知道,今天是郁聞州母親的忌日。
彼時她不大情愿,但因為對他承諾過,索性就想還掉這個人情。
但如果知道今晚的事情會讓她和梁非城的關(guān)系走到那一步,她絕不會答應(yīng)郁聞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