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寧聽完,倒吸一口冷氣,前面的事情她料到了,最后關(guān)于傅承岳的母親沈音,她是沒想到的。她咬著牙問傅元山,“所以,你愛的人一直是沈家大小姐沈音,我母親,不過是你失意時短暫的慰藉,對嗎?”她猛地將茶杯砸碎在地,厲聲質(zhì)問:“你機關(guān)算盡,不惜搭上一個女人一生的清白,不過是為了錢,再或者說,根本就是為了東山再起娶沈音!”她回憶起六歲那年最后的生日,母親神經(jīng)質(zhì)般的喋喋不休她這一生的不幸都來自于沈音,卻不曾想到,她全心全意信任的男人,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。若她還活著,知道真相后,她是否會做出更偏激的事情?傅元山面色痛苦,他低著頭不敢看桑寧,“對不起……”桑寧冷笑,“對不起有什么用?是你害死了她!”她忽然想起了傅承岳,笑容期艾,“傅承岳怎么會有你這樣的父親?他是沈音拼了命為你生下的兒子,今天他做那么大的手術(shù),你竟然能放下他去談生意,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?”她看了眼手機,“這段錄音會被錄下來,大概也是你的報應(yīng),你看宋修林快死了,急不可耐的去告訴他,他還有個女兒,是吧?宋家這些年被你吸了多少血,到死你也不想放過,是嗎?”傅元山算計了一生,他沒料到就在一切即將塵埃落定的時候突生變故。他很想問這些東西到底是誰給她的,很想知道桑寧到底想干什么,但也許是他僅剩的良知使然,還是他那幾乎沒有陪伴過的父愛復(fù)蘇。雜亂間,他最終問出的一句話卻是,“那……你會離開阿岳嗎?”桑寧沉默了,她的本心告訴她,這一切與傅承岳無關(guān)。甚至從某種層面來講,他也是個受害者。但他們?nèi)绻Y(jié)婚了,她該如何面對這個親手將她母親推向死亡的劊子手?宋修林如果找到她,她又如何能夠和一個弓雖奸犯相認(rèn)?至于傅元山的如意算盤,等她繼承宋家的家產(chǎn)后,由傅氏吞并,這盤棋下了二十六年之久,她又怎么可能讓他心滿意足。她起身走去小月亮的房間,不顧勤叔的反對將小月亮抱回了御園的新宅。床上,她看著小月亮和傅承岳相像的眉眼,心中一陣陣的抽痛。她和傅承岳之間早已不是簡單的牽扯,他們有十五年的相伴,四年刻骨銘心的誤會與傷害,才換來今天的平靜相守??缮咸靺s一次次的挑戰(zhàn)他們的極限,他們躲過了手術(shù)可能帶來的不幸,卻逃不過宿命的羈絆。傅元山是帶她來到傅家將她養(yǎng)大的恩人,可最后她發(fā)現(xiàn),他這么做根本連愧疚都不是,她謹(jǐn)小慎微的這些年,不過是他人的一場算計而已。她看著女兒無聲地流淚,她……該怎么辦呢?……宋淮在外面走了一夜,他白天試著想見宋修林,卻被他以身體不舒服拒絕了。晚上和華歆一起吃飯又觸了霉頭,華氏勢大,華歆又是家里最小的女兒,上面有三個哥哥,各個都是狠角色,從小嬌生慣養(yǎng),性格嬌縱跋扈。脾氣好如過去的他,也時常被她煩的暴躁。他在華歆的面前,根本沒有做男人的尊嚴(yán)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