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邵怒極,他都來不及顧及自己被踩在地上的手,陰狠道:“陸薄川,你敢拿匕首對著我?”陸薄川卻將匕首從他心臟的地方,慢慢移動到了聞邵的脖頸處,抵住了他大動脈的位置。而隨著陸薄川匕首的移動,聞邵被匕首碰過的地方,都忍不住輕輕戰(zhàn)栗起來。陸薄川深凜的眸光更是讓人頭皮發(fā)麻。他聞言淡淡的開了口,聲音低沉,卻讓人心驚肉跳,他道:“就算我剁了你一只手,你以為聞域就敢來找我?”聞邵疼得冒冷汗,聞言,這才開始害怕起來。陸薄川這個人,以前陸家還沒倒的時候,就在權貴圈里出了名的狠。他的狠和別人的狠,還不一樣。權貴圈里的人,因為從小生活的環(huán)境,難免會帶著幾分囂張跋扈,就算隱藏得再好,本質(zhì)上也是強取豪奪型的。但陸薄川卻不是,他不輕易招惹人,脾氣在整個權貴圈里,也是少有的好,見誰都似笑非笑,看似親和,卻最是難以接近。你根本看不清,他笑意背后,到底有幾分是真。而他的關系,在權貴圈里,也是盤根錯節(jié),深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。權貴圈里不泛有狠人惡霸,卻都極少有人敢與他交惡。其中,除了陸家的權勢,他本人當然也是最大的因素。就像他和聞域。哪怕他的路子再陰狠,可那些人真正忌憚害怕的,卻是還他的大哥聞域。若不是陸家倒臺,聞邵就算吃了天大的虧,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忍下來,根本不會去找陸薄川的麻煩。更不會有這個膽子,拿著宋綰來做文章??蓹噘F圈的人最是薄情,如今陸家已經(jīng)倒臺,他那些關系,能維持的,又有幾個呢?即便他有三頭六臂,關系再是盤根錯節(jié),在海城這個波云詭異的權勢爭斗中,一旦失了勢,又有誰敢和他來往?聞域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他,說他根本探不到陸薄川的底,讓聞邵不要去招惹陸薄川,他卻還是不以為然。五年的時間,他陸薄川就算再厲害,沒了那些勢力,又能厲害到哪里去?他雖忌憚陸薄川,卻從未真正害怕過他,覺得他是不可招惹的那一類人過。直到這一刻,刀尖抵著了他的大動脈,他才是真的害怕了。聞邵繃著臉,渾身的冷汗不停的往外面,他陰沉道:“陸總未免欺人太甚,我聞家在海城好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,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這么羞辱我?”“難道不是聞少先羞辱我的嗎?”聞邵的臉色變了幾變:“如果我沒記錯,宋小姐和陸總早就已經(jīng)沒有關系了吧?我和宋小姐在一起,也不管你陸薄川的事情吧?再說了,你不妨問一問,到底是我碰宋小姐,還是宋小姐自己打電話過來,求著要上我的床的?”陸薄川卻輕輕的嗤笑了一聲。“你笑什么?”“在海城混了這么久。”陸薄川的眉目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奪目,他輕輕的笑道:“聞少還是不懂這個圈子里的規(guī)矩,有些時候,有些事情,是沒有是非對錯之分的,別人說你錯了,你就是真的錯了,是沒有道理可講的。”這種事情,聞邵簡直深諳其道,又怎么會不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