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是這么想的。
只要她今天只字不提,我會跟她保證我和周蘇城只是場交易。
她的地位不會受到任何威脅,只需要當(dāng)我不存在就行了。
我需要周蘇城的能力和錢來救文然,她需要周蘇城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。
反正,只要我們井水不犯河水,等文然沒事了,我挺著大肚子離開周蘇城都行。
現(xiàn)在我只求她什么都別說。
她慢條斯理地磨完了指甲,吹了吹指甲上的粉屑。
我不由自主瞇起了眼睛,仿佛那粉屑迷了我的眼。
我膽戰(zhàn)心驚地看著她從椅子上站起來,又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包。
看樣子她要走了,我終于低低地松了口氣,走過去準備送她到門口。
可她只是邁了兩步又停下來,笑嘻嘻地看著我,又把目光挪向床上的文然:“哦,文然先生,我都忘了恭喜你了。”
文然愣了愣,我也愣了愣。
我猜到從廖泳姿的嘴里說不出什么好話,我想攔住,但已經(jīng)晚了。
她從包里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文然,笑容可掬地說:“恭喜你啊文然先生,你要當(dāng)爸爸了。”
我的腦袋嗡的叫了一聲,然后不知所云。
我不知道廖泳姿還說了什么,只是模糊地看見文然低頭打開了手中的那張紙。
我想拿過來,廖泳姿攔住了我,她的指甲很長,剛才特意修的很尖,尖銳的指甲都陷入了我的皮膚里。
她咬著牙笑著說:“楚小姐,你不會還沒告訴你男朋友吧?這是好事啊,心情好了病才會好,為什么不說呢?”
“廖小姐?!蔽医跗砬蟮馗f:“你松開我,然后我們出去說?!?/p>
“我們有什么好說的?楚小姐,你是不是誤會了?我只是剛好在熟識的醫(yī)生那里看到了你的檢查報告,就幫你拿過來了?!?/p>
“廖泳姿!”我忍無可忍地叫了她的名字。
這時,文然驚愕而又不確定的聲音在問我:“顏顏,這是怎么回事?”
他手里拿著單子,我能清楚的看到我的孕檢結(jié)果。
昨天剛來做的第一次孕檢,上面寫著孕六周,下月孕檢的時間是一個月后。
姓名欄寫著我的名字,楚顏。
我的姓不多見,同名同姓的人別說醫(yī)院了,連整個樺城也鮮少。
一向撒謊不打草稿的我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圓我的謊。
廖泳姿松開了我的手,站在一邊抱著雙臂,一臉看戲的表情。
文然看著我,可能是我的表情出賣了自己。
他的眼神從一開始的錯愕和莫名,漸漸驚愕,然后不安,再然后我看到了他眼中薄薄的水霧。
“顏顏,你告訴我,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廖小姐搞錯了。”我飛快地從他手中抽走檢查報告:“我和廖小姐素不相識,這個報告也不是我的?!?/p>
廖泳姿在一旁冷哼:“是嗎楚顏,是我弄錯了嗎,要不然我請給你檢查的那位醫(yī)生過來?”
“廖泳姿!”我實在忍不住了,氣憤,絕望,無助交織在一起。
我沒想太多,揚起手一巴掌就抽到了廖泳姿的臉上。
“啪!”
整個世界都安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