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茗走進房間的時候,幾乎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。
拉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窗簾,漆黑一片的房間,她連響動都不敢發(fā)出來,小心翼翼地往前邁一步都要停下來仔細分辨。
她不知道陸宇琛在哪里。
進來之前陸管家給她打了預防針,告訴她無論發(fā)生什么都不要害怕,顧茗心想有點小看人了,陸宇琛正常的時候也挺不正常的,她什么沒經(jīng)歷過。
結(jié)果身處這個房間,她開始緊張。
腳前面碰到了什么東西,嚇得她心臟都漏跳了一拍,明明在這房間里睡了那么多天的覺,這會兒感覺在冒險一樣。
她蹲下來,摸了摸,摸到一只手,想也沒想就握住。
“陸宇琛?”
沒人回應。
她甚至聽不到呼吸聲。
房間太黑了,伸手不見五指,看不到陸宇琛在哪里,又沒有任何動靜,她忍不住握緊了他的手。
“別嚇我陸宇琛?!?/p>
話音剛落,顧茗驚呼一聲,自己被壓在地毯上。
從上而下強烈的壓迫感,即使眼前只有黑暗,她也能感覺到陸宇琛灼灼盯著她的目光。
不知道怎么回事,他壓著她的手臂,像以前每一次陸宇琛抱著她時獨有的霸道強勢,讓她稍微找回了一些輕松。
“陸宇琛,把燈打開,我想看你?!鳖欆首髌届o地開口。
然而仍舊沒有得到回應。
陸宇琛一聲不吭,保持著掣肘她的姿勢,他的動作有點防備,顧茗感受的出來。
“陸宇琛,你愿意跟我離婚,我還沒跟你說謝謝,你……”
顧茗的話還沒說完,胸口上被重重壓住。
她愣了一下,手上的壓制沒了,陸宇琛趴在她身上。
“陸宇琛?!鳖欆穆曇舳加悬c顫抖,盯著虛空黑暗,遲疑地伸手放在他頭上。
她的心現(xiàn)在跳得很快。
這很丟臉,都被他聽到了。
可是陸宇琛沒有任何反應,顧茗這下確定他恐怕是真的生病了,跟平時判若兩人。
她還沒見過生病的陸宇琛是什么樣子,房間里太黑了,她真想去把窗簾拉開,讓外面的陽光進來。
后來她也的確這么做了。
但那時候已經(jīng)天黑,拉開窗簾只能看到路燈,陸宇琛已經(jīng)躺在地毯上睡著,顧茗打開臺燈,蹲在他旁邊看他。
長胡子了。
難怪總覺得摸起來扎得很。
她又大膽摸了摸他的嘴巴,這個樣子的陸宇琛看起來想另外一個人,不知道怎么說,就覺得好像可以隨便欺負。
她在房間里走了一圈,沒發(fā)現(xiàn)什么,干干凈凈的,連床上被子壓褶都沒有,估計陸宇琛就沒有上床過,一直躺在地毯上。
顧茗回到他身邊,跟著躺下。
她怎么就回來了,她自己也想不明白,現(xiàn)在看到陸宇琛這個樣子,她覺得自己可能走不了了。
陸宇琛脆弱、不安、警惕,把這里當成自己的領(lǐng)地,聽陸管家說,有時候老太太或者其他人來看他,他雖然不排斥,但他們走了之后都要把窗簾都拉上一個人待在房間里緩很久。
他不想見人。
顧茗想到什么,翻了個身側(cè)對著他。
“這次輪到我拯救你了,陸宇琛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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