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槍漸漸重新化作金色液體,緩緩漂浮著匯入河流。于彤僅僅給了亡一個寒涼的眼神,轉(zhuǎn)身向著于赤走去。亡無力的伸手,想要抓住前方的身影,身體卻匍匐摔倒。兩頭鷹虎獸焦躁的跺著腳,沖著他怒吼一聲,再回頭擔憂的叫一聲。亡嘴唇動了動,他想問:為什么不能是他?從鷹虎獸到配偶,為什么不能是他?可惜,這個問題終究無法問出口,他徹底閉上眼睛,身體一點點的消融,和長槍一樣,變作金色液體,匯入金色河流。河流依舊翻涌,那滔天浪花在他們上方組成一道屏障。于彤回到于赤、身邊,雙膝一軟,跪在身前,身體仿佛脫力,彎出一個絕望的弧度。她的雙眼失神,看著于赤盤坐的雙腿。人死了不能復(fù)生,可于赤不是人......他的身體都沒血流出來,肯定有辦法。于彤仿佛一下子驚醒似得,剛要抬手將人抱起,就聽到旭日的聲音?!胺蛉耍屖ズ娱_門。”于彤一頓,“圣河......開門?”“主人在閉關(guān)沖擊屏障,現(xiàn)在只是被封住了路徑,需要外物打通路徑主人才能行,我現(xiàn)在帶著外物來了,圣河不讓進!”隱約間,那聲音里有著委屈。于彤一震:“怎么打開?”“就像剛才凝結(jié)長槍那樣!”凝結(jié)長槍?渾渾噩噩的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凝結(jié)的長槍??!旭日在腦海中催促,“夫人,快點,時間拖得越久對主人越不利?!庇谕兰辈荒芙鉀Q問題,她深吸口氣,閉上眼睛,仔細去回想之前是怎么做的。慢慢的,原本雜亂的思緒慢慢變得有序,之前渾噩中忽略的的東西慢慢變得清晰。于彤猛然睜眼,兩只手一張。原本翻涌的浪潮頓了頓,竟是乖乖的服從她的調(diào)動,向著兩邊劃去。幾秒后,縮小的主殿從上飛落,緊接著,上面下來人。是......美抱著......安順?于彤皺緊眉頭?!澳銈冊趺磥砹?。”美坦然一笑,“感知到一種宿命在召喚,就來了!”于彤眉頭皺的更緊:“好好說話!”美不答,抱著安順走過來,然后一左一右坐在于赤前方。安順看看于彤,原本想要抱抱的,可轉(zhuǎn)念又看向于赤,最后閉上眼睛,伸出雙手。于彤一陣心悸,握住安順的手,瞪著美?!暗降自趺椿厥??”美笑:“就知道你還有點良心?!庇谕碱^就沒松開過,緊緊盯著美,不說話。美無奈聳肩,“好了好了,這么說吧,我們......其實都是他的后代!”于彤的臉一瞬間黑了。美挑眉,“不是正常孕育的后代,是某一種東西用特殊的手段,將他的靈魂碎片剔除,只留下力量,結(jié)果弄出來的四不像?!庇谕肫鹱约?。美說著也有點不喜歡自己的婆婆媽媽,吁了一口氣。“行了,趕緊放開,再不放開,你男人就真的醒不過來了?!边@一次沉睡,可能就是永久了。于彤抓著兩人的手就那么松了一分,就在美隱隱有些失望時,卻感覺那力道再次收緊。他抬頭。于彤說:“如果他的命要用你們的命來換,我寧愿和他共赴地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