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年在工地做事的中年男人，體格十分健壯。蠻力十足。
此刻明顯是喝得半醉，就更是不吝力氣！
纖瘦弱小，幾乎有些營養(yǎng)不良的杜小羽動彈都不能，被壓在地上，任皮鞭一下又一下子落在背上！
衣服甚至都被打得開裂了。
皮肉翻起，慘不忍睹。
少年倒是個硬骨頭，不知道是不是也習(xí)慣了，這么被打，只是死死咬唇，咬得唇瓣都破皮了，仍不求饒。
只是看見杜小兮為了給自己求饒差點兒摔下來，才死死咬牙：
“小兮……你別管……你回房去……鎖好門……哥哥沒事……”
杜小兮卻并沒有丟下哥哥的意思，哭得更是聲嘶力竭，還在苦苦哀求：
“爸，求你了，別打哥哥了……”
舒歌被震撼在當(dāng)下。
雖然知道現(xiàn)在是在做夢，眼前的一切卻那樣真實。
她很想沖上去攔住杜父對杜小羽的虐打——
卻自知此刻的自己，無能為力。
只能看著殘暴的家暴行為，在眼前發(fā)生。
一直以為杜家雖然家貧，又沒母親，但父子三人關(guān)系也算是和睦親厚。
這也是這個不完美的家庭，唯一完美的地方。
至少，杜父在工地出事后，她幾次看見杜小羽哭得很厲害。
至少，她采訪時，也問過杜家的左鄰右舍，得知杜小羽和父親關(guān)系還不錯，平時十分孝順聽話。
每天一放學(xué)就會親自做飯，給辛苦一天的爸爸吃。
原來……
杜父生前，曾經(jīng)這般毒打過兒子？
而且看上去，還不止一次……
明顯是醉酒后的慣性家暴行為。
每次杜父虐打兒子時，小羽都會死死憋住，別說哭，就連聲音都不發(fā)出，正因為這樣，鄰居才都不知道吧。
所以說，小羽和父親間的關(guān)系可能并不好，甚至很糟糕……？
這樣，也難怪她今天看見小羽在父親的遺像前，做出那種行為，露出那樣的表情。
忽的，面前場景一轉(zhuǎn)。
換了畫面。
這一次，好像是晚上的杜家。
杜父估計是剛下班，又喝了點兒酒，醉醺醺地打著鼾，在床上睡覺。
杜小羽一個人在廚房，正在做晚飯。
爐子上，是一鍋沸騰著的稀飯。
杜小羽回頭，看一眼床上的父親，眼神忽然沉下來幾許。
然后，從校服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個紙包，揭開。
紙包里，是瑩白色的粉末。
不用問，舒歌也看得出來，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。
杜小羽似乎掙扎了很久，將粉末倒進(jìn)了稀飯。
然后用調(diào)羹攪勻，關(guān)了火。
正這時，杜父酒醒了些，搖晃著身體走過來：
“飯做好了嗎?”
杜小羽將稀飯倒在碗里，捧給父親。
“媽的，又是稀飯。你他媽就不會弄些別的？”
杜父罵罵咧咧，卻還是端起碗。
杜小羽看見父親即將喝下去的一瞬間，卻又一咬牙，朝父親走過去，又故意撞了他的手臂一下。
“砰”一聲，杜父手上的碗摔碎了，熱乎乎的稀飯流了一地！
“媽的，你有病??？！撞我干什么？！”杜父呆愣片刻，一個耳刮子扔到了兒子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