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雨，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?！?/p>
她一回頭，看見是舒歌和秦晚晴出來，操勞的小臉上浮現(xiàn)出難得的笑容，走過去：
“舒小姐。白小姐被程家的外孫小姐叫上車說話去了，要我在這兒等她?！?/p>
舒歌一疑，望過去。
果然，施暖暖慣開的那輛紅色小車，停在不遠(yuǎn)處。
車窗內(nèi)，兩個人影閃爍，似在說話。
白靈雪說得好聽是程楓的女友，其實根本不被整個程家承認(rèn)。
不過是個情婦而已。
依施暖暖這種傲慢的性子，怎么會找白靈雪？還談得這么來？
舒歌眼眸一閃，只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又掏出一筆錢，暗中遞給宋心雨：“看你最近又瘦了，拿去買點好吃的，加強(qiáng)點營養(yǎng)，我看你的樣子，連八十斤都沒有吧?！?/p>
宋心雨眼眶一下紅了，忙推拒：“我不能要你的錢。我有工資，你放心?！?/p>
在京城做保姆，所有人都拿她當(dāng)奴隸，尤其白靈雪，非打即罵。
就只有舒歌會關(guān)心她，把她真正當(dāng)一個人。
“那就給你家鄉(xiāng)的奶奶。奶奶身體不好，給她多買點補(bǔ)品。”
宋心雨眼淚一下子落下來，沒想到她對自己家庭情況了解得這么清楚。
自從上次遇到舒歌之后，之后，她也知道了舒歌是什么人。
雖然舒歌幫自己對付白靈雪，也不見得全是為了自己。
可她仍是對舒歌感激涕零。
除了舒歌，誰還會對自己這么一個來自小鎮(zhèn)、無依無靠的下人這么好？
她接了過來，鄭重點頭：“嗯。白小姐這邊有什么事，我會及時告訴舒小姐的?！?/p>
說著，又湊近舒歌耳邊，壓低聲音：“還有，你給的美白丸，白小姐一直在吃，最近她的肝臟總說不舒服。不過，為了美白效果好，讓楓少高興，還是沒停?！?/p>
白靈雪的身體，果然每況愈下。
舒歌眼皮一動。
宋心雨說完，擦了把眼淚，怕被白靈雪發(fā)現(xiàn)，匆匆走了回去。
秦晚晴看一眼宋心雨的背影，嘖嘖：“沒料到你還在白靈雪身邊安了個間諜。厲害啊，小舒舒?！?/p>
其實她也不是完全把宋心雨當(dāng)眼線，倒是真的很同情宋心雨。
目光一轉(zhuǎn)，又落在那輛紅車上。
看來，施暖暖這是想要把白靈雪當(dāng)成傀儡，扶持她來對付自己了。
也好，讓宋心雨那邊盯著，至少，有什么風(fēng)吹草動，也能早點知道。
*
逛了一整天，舒歌回去后很累，晚飯都沒吃，就早早睡了。
可能是精神太疲勞，也可能是遇到白靈雪，迷迷糊糊間，她又夢到了前世臨死前的一刻。
無影燈。產(chǎn)床。
醫(yī)生無情地將死胎送她體內(nèi)剝離，丟到了醫(yī)療廢棄箱。
然后，用柳葉刀冷酷地割下了她鮮嫩的肝臟，送到了隔壁等待手術(shù)的白靈雪那邊。
一陣陣劇烈的撕裂痛，潮水般襲來。
雖然在夢里，卻還是那樣清晰。
她冷汗冒著，尖叫著，知道是在夢里，想要醒過來，卻還是被困在夢魘中！
終于，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飄出了體內(nèi)，甚至能看見產(chǎn)床上橫死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