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秦瀾哭得差不多了,我才說道,“這次,我可以救你,但你要答應(yīng)我一個條件?!薄拔掖饝?yīng)!”秦瀾趕忙賭咒發(fā)誓似的說道。由于情緒過于激動,秦瀾的聲音太大,呼出陽氣暴露目標(biāo)。旁邊滿臉尸斑的中年男人,猛的站起身,神色猙獰的向秦瀾逼近。秦瀾嚇得慌了神,甚至忘記逃跑,只是一個勁的往我懷里縮。等中年男人靠到近前時,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旋即將水全噴在他的臉上。中年男人不過是陰氣混雜著死者殘念,連陰魂都算不上。茶水中混著我的唾液,沾著的剎那,中年男人連叫喊都沒來得及發(fā)出,就化作一陣青煙消失。剩下的陰魂只是警惕的望著我們,并不敢動手。秦瀾驚愕的望著憑空消失的男人,再看向神色從容的我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的問,“李教授,你......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“從某種角度來說,我的確是考古學(xué)教授。但更重要的身份,是一個風(fēng)水師?!鼻貫懞鋈幌裣氲搅耸裁?,滿懷感激的道,“怪不得今天在看到滿地尸體時,趙金煥像著了魔似的,從南坡跳了下去?!薄澳菚r我也有剎那呆滯,不過手背一熱就清醒過來,這才有機會逃跑!”“是你的符咒,救了我一命!”我沒有回答,也不否認,只是靜靜看戲。爺爺要我下山,救一個姓秦的人??晌椰F(xiàn)在已經(jīng)失去了分辨能力。這個人,究竟是秦茵還是秦瀾,亦或者都不是?算了,樂安天命,順其自然吧......秦瀾見我發(fā)呆,便小心翼翼的捅了捅我的胳膊,“李教授,我們什么時間離開?”“不急。既然你想知道瓶子的來歷,就再等等。”等了一個多時辰,我都快靠著桌子睡著,社戲總算是結(jié)束,武生和一群花旦也回到后臺。幕布掀開,一個穿著綢緞錦袍,油頭粉面的老者上臺,清了清嗓說,“下面給諸位帶來的,是我們戲班的壓軸絕活——花瓶美女!”伴隨著一陣細密的鑼鼓點,有兩個男人抬著個用紅布蒙著的東西,放在舞臺中央的桌上。紅布掀開,上頭放著的赫然就是那青花瓷瓶!只不過瓷瓶上頭,伸出一只女人的腦袋。女人消瘦得臉皮貼在顴骨上,顯得眼珠子鼓起像青蛙,外加上不帶絲毫血色的面頰,仿佛是將行就木的病人。在女人出現(xiàn)的剎那,眾人發(fā)出一陣驚呼,一窩蜂似的湊上舞臺,將瓶中女人團團圍起。錦緞老者笑呵呵的說,“大家離近一點,花瓶美女的歌聲微弱了些,要屏住呼吸靜聽。”我擠進“人堆”,也湊了上去。秦瀾強忍著頭皮發(fā)麻,攥著我的衣角跟在后頭。低吟淺唱聲,從瓶中女人干枯的喉頭發(fā)出。與其說是唱,倒不如說在痛哼。模模糊糊的聲音,勉強能分辨出是人類發(fā)出,可周遭看客在獵奇心理驅(qū)使下,仍聽得津津有味。待我看到“花瓶美女”的真面目時,心臟驀的抽了一下。原來......竟是如此!看透花瓶美女后,我沒有猶豫,掌心向錦緞老者的天靈蓋猛的一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