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珂知道他會錯了意,既然解釋了沒用,她也懶得解釋了,平時除了在醫(yī)院上班,她還幫李瑤的工作室畫畫圖紙賺點外快。
李瑤當(dāng)年沒跟她上同一所大學(xué),是個雕塑愛好者,畢業(yè)后自己開了家雕塑工作室,也算是出風(fēng)得意小青年。
月末,她拿到醫(yī)院的工資和李瑤工作室結(jié)算的錢,把生活費劃出來,剩下的,都打進了留給江錦程的那張卡里。
她知道江錦程把她的電話號碼拉黑了,所以特意重新辦了張電話卡,發(fā)信息通知匯款的事。
信息發(fā)出去,猶如石沉大海,她料到是這樣,并沒有太多失落的感覺。
明明在同一個世界,呼吸著一樣的空氣,看著同一顆太陽、同一輪彎月,偏偏,不會再見面,有些人,只要想起,連呼吸都帶著痛。
這一夜,時珂不安寧的做了一整晚的噩夢,等夢醒來,除了心里的驚慌、恐懼感還沒完全褪去,夢的內(nèi)容,已經(jīng)都想不起來了。夢境里,她似乎失去了什么。
外面天色已然大亮,陽光正好。
她照舊的在院子里看了會兒花花草草,然后去店里買了些水果和鮮花,去了母親的墓前。
回來這么久,她第一次過來,不知道為什么,之前有種輕微的抵觸情緒,或許也不是抵觸,是害怕,害怕墳?zāi)固嵝阎谝獾娜硕茧x開了,就只剩下她一個了……
墓地周圍青草萋萋,不知名的大樹蔥郁林立,清涼的風(fēng)溫和的拂過,仿佛怕打破這樣的祥和。
母親的墓碑上,小小的黑白寸照被灰塵沾染,看不真切。
時珂用衣袖仔細(xì)的擦凈,看清楚母親依舊溫柔的笑顏,她也跟著笑了:“媽媽,我來了?!?/p>
墓碑的左下方有幾行小字,寫的是與墓主有關(guān)系的人,其中有時珂的名字,還有江父的名字。
‘愛女,時珂’
‘友,江書亦’
友,朋友的意思,時珂多么希望,江父和母親只是普通朋友,那樣的話,或許她和江錦程能有一個美好的相遇,哪怕,最后依舊沒有結(jié)果,她也可以站在光明的地方,坦蕩蕩的對他說‘喜歡’這兩個字。
突然,身后傳來了靠近的腳步聲。
時珂轉(zhuǎn)過頭,秀眉微皺,是那天抱著孩子到醫(yī)院坑她的男人,他手里拿著繩索之類的工具,像是要去哪里干活兒路過,在看見她的時候,才駐足停下來,明顯神色不善。
周圍靜悄悄的比較偏僻,幾乎不會有人來,時珂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一點,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了起來。
這樣的地痞流氓,就算蘇離幫她解決了麻煩,難保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會對她施加報復(fù)。
她裝作沒看見對方,想從另一邊繞道離開,沒想到那個男人快步?jīng)_上前將她撲倒在了地上!
她驚叫著呼救,雙手并用的廝打踢踹著男人,奈何男女之間力量相差懸殊,男人的大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!
“你個死娘們兒,老子死了兒子心情不順暢,讓你拿點錢你不樂意,居然找人陰老子!現(xiàn)在還有人救你嗎?早就告訴你了,乖乖給錢,別特么把命丟了!”
時珂說不出話來,只能發(fā)出‘嗚嗚’的聲音,因為呼吸不暢和恐懼,生生憋出了眼淚來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