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墨奚蹲在地上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,眼底未有半分波動,可語氣卻是篤定的。宮佐額頭冒冷汗,后背疼的直哆嗦,連呼吸一口都疼,渾身上下像是被火灼燒,同時(shí)還有一股怨氣侵襲,他要很努力才勉強(qiáng)抵擋。他不甘心!不甘心就這樣死!是以,聽見即墨奚這話的時(shí)候,宮佐差點(diǎn)一口氣沒提上來,緊緊咬著牙,目光陰鷙的盯著她。即墨奚歪頭,“你很不服?!彼f話總是這樣直白,而且對人的情緒十分敏銳。宮佐確實(shí)不服氣,他從來都沒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,也不認(rèn)為自己做錯什么。父親大人從小就一直教導(dǎo)他:如果天賦不夠那就努力爭取,不管用什么辦法,哪怕不擇手段。宮佐只悔恨自己沒有做足準(zhǔn)備,沒能將即墨奚殺死。只要她死了,死無對證,他自有手段將自己摘的一干二凈??上e估了即墨奚,更沒想到宋百里會留有后手。而這些說到底都是他沒了解清楚,不然也不會陷入這種境地。但這些他都只能放在心里,父親大人和這么多人在場,絕不能泄露絲毫。想到這,宮佐眼中的陰鷙褪去,虛弱蒼白的開口,“不,我是真的知錯,即墨小姐請你原諒,不管你要如何我都毫無怨言,甘愿接受。”宮佐也是個人物,前一秒還滿臉陰鷙,那眼神恨不能將即墨奚生吞活剝??上乱幻耄樕喜灰姲敕植桓试?,眼神甚至帶著幾分真誠。神劍生端著茶杯的手指一頓,這宮佐的確有些本事。能屈能伸。宴客廳很靜,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即墨奚身上。即墨奚起身,黑眸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隨手將軟骨鞭仍在一旁說,“算了?!彼f完就走回到宋百里身旁坐著。神劍生蹙眉,“你這是不打算追究?”“嗯?!闭f實(shí)話,宋百里都很意外。要知道即墨奚是很記仇的,季金龍打了她就報(bào)復(fù)回去,季柔也被她差點(diǎn)掐死。宮佐差點(diǎn)就挖了她的靈根,竟然就這么輕飄飄不追究?這實(shí)在很不符合她的性格。然而他卻并未多說什么,宮本千秋臉上的笑容越發(fā)真誠,“即墨小姐寬宏大量,實(shí)在讓在下佩服?!泵鎸λ墓ЬS,即墨奚淡淡道,“我不寬宏大量?!彼皇遣幌肱K了自己的手?!啊薄翱瓤?。”宮本千秋被噎了下,忍不住輕咳一聲道,“不管怎樣還是感謝即墨小姐,這事是我們不對,作為補(bǔ)償我為即墨小姐準(zhǔn)備一樣厚禮?!闭f話間,傭人上前將宮佐拉走,那位管家再一次走上前。他手上端著一個不小的托盤,還蓋著紅綢布,神神秘秘的。即墨奚盯著那位管家看,敏銳的察覺到一股讓人舒適的氣息。唔,就像那時(shí)候治療她的那樣。是木靈氣,只是這中間還帶著藥香?!凹抑??!睂m本千秋上前一把將紅綢布掀開,只見托盤上放著一只特殊材質(zhì)做成的籠子?;\子里關(guān)著一只體型嬌小的……兔子?那小家伙只有巴掌大小,渾身毛色呈現(xiàn)赤紅跟雪白兩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