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候,沈銀冰在高雅眼中,就是一只隨隨便便用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的小螞蟻,死了都不帶有啥麻煩的。
可就是這個剛認識就沒有被高雅看在眼里的鄉(xiāng)巴佬--這時候卻變成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,隨便一個動作,隨便一句話,就能決定別人的命運。
而他這個昔日的春樹集團總裁、在整個華夏所有街頭上都可以橫著走的高二少呢?
現(xiàn)如今卻像、哦,不是像,是本來就是,卻成了一只無家可歸的喪家犬,如果不是沈銀冰庇護他,相信他現(xiàn)在指不定早就被以前得罪過的那些人,給悄無聲息的干掉了。
她不再是以前的鄉(xiāng)巴佬,而是一個搖身一變,變成白天鵝的丑小鴨。
他不再是以前的高二少,是一個從云端跌入凡塵,臉朝下折斷翅膀變成地溝鬼的天使。
倆人的身份,在短短三年內(nèi),就發(fā)生了徹底地改變。
以前,他可以用眼角看她。
現(xiàn)在,他卻連被她用眼角看他的資格,都沒有了。
他,只是她的一個傀儡,打擊報復(fù)另外一個男人的傀儡。
現(xiàn)場有多少人知道,在高雅這具風(fēng)度翩翩的皮囊下,隱藏著多么讓人心酸的靈魂?
但不管有多苦,他都得忍受,希望能慢慢回到從前。
因為狂妄囂張心狠手辣而歷經(jīng)數(shù)不清的屈辱、挫折后,高雅也不再是以前的高雅了,最起碼他懂得了思考,懂得了隱忍,懂得了唯有忍辱負重,才能走到某一步。
挫折,總是能讓人迅速成長起來。
高雅敢發(fā)誓,等會兒在婚禮上碰到高飛后,他會用包涵著最真摯的兄弟感情口吻,喊一聲哥哥。
無論高飛怎么對他,他都不會有絲毫的不滿,哪怕所有人都看出,他就是一個可悲的傀儡,他也決定會用最淡定的神態(tài),來應(yīng)付所有的恥辱。
要想得到什么,就得付出什么,就像以前擁有的的太多卻不知道珍惜,失去那么多后才會明白有多可惜一樣。
“總有一天,我會讓你后悔,你把我當(dāng)作打擊別人的道具,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。”
高雅的眼角余光,掃了旁邊好像依舊在微笑著的沈銀冰,心中浮上這個念頭時,聽到了一段不河蟹、讓他心里猛地一抽的對話。
“新郎高雅是誰呀,他是做什么的?”
一個稻花香大酒店的工作人員,低聲問旁邊的大堂經(jīng)理:“他的人好帥哦,看上去好像翩翩濁世公子?!?/p>
“什么狗屁的濁世公子,只是一個不懂得親情,時勢后甘心被幾個女人利用的喪家狗罷了!”
不等大堂經(jīng)理回答下屬的話,旁邊一個男人冷笑著回答。
跨著沈銀冰右手,邁著從容步伐正要走上臺階的高雅,身子猛地一僵,剛要憤怒的側(cè)臉看去,但很快就恢復(fù)了自然,就像沒聽到那樣,左腳邁上了臺階。
他知道,這個罵他為喪家狗的男人,是故意讓他聽到這句話的,要不然也不會用不高也不低的聲音,恰好能讓他聽到。
接著,一個沉穩(wěn)的男人,低聲呵斥道:“兔子,閉上你的嘴!”
兔子?
呵呵,原來這個人是兔子,是高飛幾個心腹中的那個兔子吧,一個來自窮鄉(xiāng)僻壤、踩了狗屎才跟著高飛來到內(nèi)地的鄉(xiāng)巴佬。
他現(xiàn)在,也可以肆無忌憚的羞辱我了。
可我呢,只能像是他所說的喪家狗那樣,連屁都不敢放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