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細辛坐在上首,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底,神色了然。
不過,她并沒說什么,只是道:“腦外科專家已經(jīng)到了,下午你們一起開個會。”
到了?這么快?
眾人面面相覷,林大夫昨天才走,今天專家就到了,顯然是蓄謀已久啊。
之前,閆斌說林大夫是被排擠走的,他們心里還有些恍惚、游移,覺得不太可能。
但是現(xiàn)在卻叫他們不得不相信了。
一時之間,眾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。
他們雖然不像閆斌,跟林大夫關系親近,但也相處過一段時間,有些交情在。
脾氣軟的就把不滿壓在心里,脾氣爆的就直接開口了:“什么專家?別是什么阿貓阿狗吧,不求能比上林大夫,起碼也得有林大夫五分水平?!?/p>
話音落下,旁邊就有人陰陽怪氣地接口:“這年頭,母豬都能當專家,可會給自己封名頭了。反正我是看在林大夫的名聲才來這的,如今林大夫走了,我就也跟著撤了?!?/p>
說著站起身,對眾人拱拱手:“我先撤了,各位再會。”
這人的起身仿佛一個訊號,很快又有三個人接連站起:“我們也走?!?/p>
剩下的四人也想走,但他們膽小,就沒起來。
但這樣,也走了一半。
見狀,陰陽怪氣之人對陸細辛抬了抬下巴,神色囂張。
他原本想看陸細辛鐵青的臉色,結果陸細辛根本沒抬頭,連看他一眼都沒有。
仿佛他是空氣一般。
陰陽怪氣之人感覺自己被輕視了,心中恨極:你就得意吧,早晚有你哭的一天。
請來專家又如何,只有專家,沒有醫(yī)生,光桿司令一枚,怎么領導?
他冷哼一聲,帶著其他三人甩袖離去。
曾院長在閆斌走時還穩(wěn)得住,這會見一下子走了四個大夫,頓時恐慌起來。
急得直跺腳。
“怎么都走了呢?哎呀呀!”曾院長轉(zhuǎn)向陸細辛,“我去叫他們回來,好好勸勸?!?/p>
陸細辛點頭:“確實要叫回來?!?/p>
聞言,曾院長心上一松,覺得陸細辛這回還不錯,起碼聽勸。
結果就聽到下一句:“他們還沒交辭呈吧,直接領到人事科,把合同解約。”
曾院長:“……”
細辛小姐,您可真剛?。?/p>
陸細辛沒在會議室待多久,似乎只是簡單過來通知一聲,下午有專家過來,連專家是誰都沒說。
就帶著曾院長走了。
剩下的四人結伴回辦公室,一邊走一邊低聲討論:“你說醫(yī)院請的專家是誰啊?會不會真像阿爆所說,是個阿貓阿狗?!?/p>
“不會?!币晃簧狭四昙o的中年大夫開口,“不管怎么說,古家醫(yī)院也是私立醫(yī)院,而且出了名的有錢,怎么會請個不上臺面的專家?”
“張哥說的有道理,但是肯定比不上林大夫?!币粋€矮個子醫(yī)生嘆氣,“林大夫那個水準的醫(yī)生,早就被大醫(yī)院收攏走了,哪里能輪到咱們啊?!?/p>
“是啊是啊?!备邆€子點頭,“反正我是待不了了,找到下家就走,你們呢?”
矮個子和另外一個醫(yī)生都點頭,只有中年張哥沒反應。
三人對視一眼,心中就有數(shù)了。
張哥跟他們不一樣,聽說家里有個罹患肝癌的父親,每年單是吃靶向藥就要幾十萬。
這樣沉重的負擔,讓張哥不敢輕易挪動。
畢竟,當初他來的時候就是為了高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