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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嶼的眉頭擰緊。
“傅云夢，你又在玩什么把戲？你妹妹死了，你是她唯一的姐姐，你沒資格誰有資格？”
他厭惡地看著我。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家什么德行，想趁機敲一筆？我告訴你，門都沒有。”
“小雅受了驚嚇，現(xiàn)在還在醫(yī)院躺著，你們不賠償精神損失費就不錯了?！?/p>
梁昭昭拉了拉他的衣袖，聲音柔弱。
“阿嶼，你別說了，云夢姐剛失去親人，心里難受，情緒激動是難免的?！?/p>
她轉(zhuǎn)向我。
“姐姐，對不起，我知道你現(xiàn)在肯定很恨我，可是阿嶼他為了救援也一晚上沒合眼，你能不能別再刺激他了？”
程嶼對我愈發(fā)不耐煩。
“聽見沒？昭昭比你懂事多了，趕緊簽，簽完滾蛋，別在這里礙眼?！?/p>
我看著他，忽然想起我們剛認(rèn)識的時候。
那也是一次救援。
一場突發(fā)的大火。
我被困在圖書館里，濃煙嗆得我?guī)缀踔舷ⅰ?/p>
是他，穿著厚重的消防服，從天而降，將我從絕望中抱了出來。
摘下呼吸面罩的那一刻。
他滿是煙灰的臉上，笑容耀眼。
“別怕，我叫程嶼，我救你出去?！?/p>
后來他追我。
每天都來我們學(xué)校門口等我下課。
他說。
“傅云夢，我這輩子救過很多人，但只有你，我想救一輩子?！?/p>
我父母不同意，覺得消防員太危險。
他當(dāng)著我爸媽的面，舉手發(fā)誓。
“叔叔阿姨，我程嶼這輩子，只要還活著，就絕不會讓云夢受半點委屈?！?/p>
多可笑啊。
這才結(jié)婚三年，他的誓言就變成了一張廢紙。
“我在問你話，你啞巴了？”
程嶼不耐煩地催促，打斷了我的回憶。
我收回思緒，視線落在他摟著梁昭昭的手上。
“程嶼?！?/p>
我平靜地開口。
“你確定，死的人是我妹妹？”
他愣了一下，隨即嗤笑出聲。
“不是你妹妹是誰？難道還是我妹妹？傅云夢，你少在這里裝神弄鬼?！?/p>
“初月在國外還沒回來?！?/p>
梁昭昭掩著嘴，驚訝地說。
“云夢姐，你怎么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呢？初月可是阿嶼最疼愛的妹妹了，你這樣說，也太惡毒了。”
我指向懸崖。
“程嶼，作為消防隊長，現(xiàn)場情況你沒確認(rèn)過？”
他哼了一聲。
“交警都在處理，你還想質(zhì)疑專業(yè)人員的判斷？”
“現(xiàn)場太慘烈，我怕嚇到昭昭?！?/p>
我拿出車鑰匙。
“車是我的，車牌號江a88z66，對嗎？”
旁邊隊員確認(rèn)：“沒錯?！?/p>
程嶼臉色難看。
“你的車又怎么樣？還不是借給你妹了！你縱容她飆車，也得負(fù)責(zé)?！?/p>
我盯著他。
“誰告訴你，開車的人是我妹妹？”
他怒極反笑。
“傅云夢，你還要耍賴到什么時候？”
“除了你那個不學(xué)無術(shù)的妹妹，還有誰會半夜開著你的車去飆車？你現(xiàn)在是想把責(zé)任推給誰？”
我笑了。
“程嶼，結(jié)婚三年，你是不是忘了，我家到底有幾口人？”
“我是獨生女，我沒有妹妹。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