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越低頭看著她遞過來的杯中洋酒,沒有動靜。
下一秒,那杯酒就被潑到了他臉上,冰冷的液體和細(xì)碎的冰塊全都潑了上來,斯越下意識閉上眼。
液體順著他的下巴往衣服里滲,冷得人刺骨。
躲在暗處的保姆看架勢不對,忙給待在這里多年的老保姆打電話。
“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,你在害怕我?!痹S嵐帶著些許醉意,“為什么怕我,我這些年對你不好嗎,斯越,你告訴我,我到底還要怎么對你好你才能像對待別人一樣對我?!?/p>
斯越被冷得仍閉著眼,拳頭微攥,肩膀也不由自主抖了兩下。
許嵐扯著他的衣領(lǐng)把他扯到自己面前,“我捫心自問這些年對你簡直不能再好了,我從小沒得到過什么母愛,所以我把我能給你的一切都給你,我吃到什么好的我都會寄給你一份,可你呢?除了啞巴著一張嘴,和一張臭臉給我,你還給過我什么?”
許嵐眼眶濕潤,說到這里呼吸都有些激動:“你為什么就看不到我對你的好呢?項斯越,你到底想干什么……”
斯越被她緊緊攥著衣領(lǐng),眼眶也有些紅,身體被拽得有些晃。
“難道,難道就因為那一次的事,你就要記恨我一輩子嗎?”許嵐眨眼的瞬間淚掉下來,她太渴求愛了,可這些年什么都沒得到過。
她太害怕了。
看著一直無法走進(jìn)的母親,看著對她若即若離的項易霖,看著小小的,那個女人生出來的項斯越,她太恐慌了。
她在斯越五歲的時候,做了一件錯事。
她掐了斯越的脖子,想讓他死。
只要他還在一天,許妍的影子就一直不會消失,項易霖就永遠(yuǎn)都會記得這個叫許妍的女人。
那時候的斯越已經(jīng)她掐的臉色蒼白,連自主呼吸都做不到,眼睛的瞳孔散開。
手里的玩具掉在地上。
在最后的時刻,一個保姆走了進(jìn)來,嚇得驚呼。
劫后余生的斯越跌坐在地上,大口喘著呼吸。
而許嵐也像是才恢復(fù)神識,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,緊緊抱著斯越哭泣:“對不起斯越……對不起……阿姨不是故意的。”
從那天之后,項斯越跟她的距離就更遠(yuǎn)了。
他害怕她。
一直到現(xiàn)在,都還害怕。
許嵐緊緊攥著他,那種無力感侵蝕著身體,她流著淚忍不住逼問:“你就不能叫我一聲媽嗎?就算是在人前演,就算是裝給別人看,項斯越,你知不知道,不管你愿不愿意……你的母親只會有我一個人?!?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