滄瀾跟氐羌聯(lián)軍自從入境之后,一直被國師鎮(zhèn)壓,不許屠城劫掠百姓。
骨子里的貪婪跟狂暴無處發(fā)泄。
如今國師竟然主動開開了這個口子,那他們還有什么顧忌?
不是他們想臣服于這個所謂的國師。
而是因為不聽國師大人的,他們根本就打不進大聖。
就算打贏了也不能長久的占有,他們的目標(biāo),也不僅僅是進來搶搶糧食那么簡單。
他們要將瀾滄氐羌的村寨,建立在更加富饒,沒有瘴氣跟野獸的大聖土地上。
這么好這么肥沃的土地,憑什么天生就屬于他們大聖人的?
那些吸了黃色煙霧的將士,一個個開始全身發(fā)紅,躁動不安。
有些已經(jīng)開始忍不住興奮的“嗷嗷”嚎叫。
崔珩一抬手,身后的戰(zhàn)鼓開始“咚咚”作響。
剛好天邊破曉,一輪紅日從地平線里一躍而出。
金色的霞光,照亮了這片充滿殺戮與戾氣土地。
那些揮舞著長刀,長矛的野蠻人,“嗷嗷”狂叫著往石磯城攻來。
衛(wèi)芙一直站在城頭,一夜未眠并未讓她顯露絲毫疲憊。
看著潮水一般捍不畏死的瀾滄跟氐羌人,衛(wèi)芙眼中閃過冰冷的殺意。
一聲令下,弓一帶頭射出第一箭,箭雨如同傾盆暴雨傾瀉而下。
然而那些悍不畏死的野蠻人,并非白白送死的蠢貨。
他們竟然從后腰拔出一把類似于雨傘之類的皮盾。
這種特制的皮盾,也不知道用什么獸皮制成。
堅韌無比,他們改良過的弓箭殺傷力大大下降。
箭矢大部分被皮盾彈飛,就算射穿了,也是卡在皮盾上,根本傷不到人。
衛(wèi)芙皺眉,他們何時學(xué)會用獸皮制作防具了?
西南邊陲小國物資貧瘠,銅礦鐵礦那是一點不可能有的。
這就注定了他們發(fā)展不了強大的軍隊。
攻擊的武器跟防御用的鎧甲盾牌,哪一樣不需要銅鐵?
但是如今,他們竟然學(xué)會了用獸皮制成防具,看來這后邊真有高人指點。
弓一面不改色,指揮后援換了一批箭頭。
然后又是萬箭齊發(fā),與方才不同,這一批箭射下去,發(fā)出“嘭嘭”的爆裂聲。
那些箭頭不管有沒有射到人,最后碰到障礙物都會炸開。
然后又是一陣箭雨,這次是火箭。
“轟——”的一聲,火光沖天而起。
那些頂著獸皮盾牌的瀾滄氐羌士兵,剛要沖擊最外圍的拒馬,就被卷入了熊熊大火。
原來弓一換過來的那批箭頭,都帶著一個易碎的陶罐。
陶罐里裝滿火油,碰到那些蠻夷的盾牌上紛紛炸裂。
再用火箭一點,只要濺上火油的士兵無一幸免。
這種火很難被撲滅,只有等火油消耗殆盡,火焰才會熄滅。
更糟糕的是拒馬附近地面上,也被寧州軍淋上火油。
一時之間,城墻三面都是一丈高的火墻。
所有在火油范圍覆蓋范圍內(nèi)的滄瀾氐羌士兵,全部被卷入其中。
然而更恐怖的來了,那些身上著火,已經(jīng)燒成火人的蠻子,竟然不知道痛似的。
一個個“嗷嗷嗷”繼續(xù)往前沖,恁是將外圍的拒馬撞開了一個大豁口。
眼睜睜看著數(shù)百個火人,悍不畏死往你跟前沖,不殺你誓不罷休的樣子。
別說城樓上的寧州軍,就是身后的友軍,也嚇的兩腿打顫。
這還能算是人嗎?這怕不是惡鬼附身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