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了咬唇,安兒還是躬身應道,
“好,奴婢這就去換?!?/p>
轉(zhuǎn)身時,她心里不甘心,故意腳下一絆,“哎呀”
一聲輕呼,身子還晃了晃。
可蘇辜野連頭都沒抬,只伸手扶了扶蘇棲棠的肩,低聲問,
“是不是吵著你了?”
反倒是蘇棲棠聽見了動靜,側(cè)頭對著門口的方向,語氣帶著點關心,
“怎么了?這么高興,連門檻都沒瞧見?”
安兒臉上一陣發(fā)燙,連忙穩(wěn)住身子,裝作無事的樣子,
“沒事,就是走得急了些,差點摔著。奴婢這就去換?!?/p>
說完,也顧不上再裝姿態(tài),快步往庫房跑去,腳步聲都比剛才急促了幾分。
這時,杏兒進來收拾藥碗,看著安兒跑遠的背影,忍不住好奇地問,
“小姐,大晚上的,您是要挑什么東西嗎?安兒瞧著都喘了。”
蘇棲棠靠在蘇辜野懷里笑得狡黠,
“我可沒要挑東西,是她自己想要呢?!?/p>
雖不明白,杏兒卻也沒多問,乖乖收拾好藥碗,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。
蘇辜野早就猜到蘇棲棠的心思,卻也不戳破,只任由她揪著自己的頭發(fā)玩。
忽然,蘇棲棠像是想起了什么,拉著他的手,將自己的發(fā)絲和他的纏在一起,
“哥哥,我教你打辮子好不好?”
無奈地嘆了口氣,蘇辜野還是順著她的力道抬起手,
“也就你敢使喚我這拿刀劍的手給你編辮子?!?/p>
話雖這么說,他還是認真地跟著蘇棲棠的動作學。
燭火跳動著,將兩人的影子映在墻上,溫馨得像一幅畫。
沒一會兒,安兒又跑了回來,這次她手里只捏著兩支簪子,鬢角的汗更多了,連后背的衣裳都濕了一小塊。
她將簪子放在桌上,氣息有些不穩(wěn),
“回小姐,奴婢挑了支珍珠簪,還有支銀簪,都是單只的,瞧著也歡喜。”
蘇棲棠的指尖還停在蘇辜野編了一半的辮子上,聞言便側(cè)頭對著桌子的方向,語氣帶著幾分苦惱,
“哎呀,這可怎么辦?這支珍珠簪,是哥哥今日在翠華閣特意給我選的,說最襯我的膚色。那支銀簪,我原是打算明日送給秦六小姐的?!?/p>
蘇辜野立刻配合地接話,伸手拿起那支珍珠簪,
“可不是?我瞧著這珍珠的光澤,只有棠棠戴才好看,旁人戴都顯不出這份靈氣。那銀簪明日一早就要讓杏兒送去尚書府,可不能給錯了?!?/p>
安兒站在桌邊,快要顧不上自己的規(guī)矩了。
她跑了兩趟庫房,累得氣喘吁吁,原以為這次總能拿到簪子,沒承想又落了空。她低聲道,
“那,那就算了吧,小姐,奴婢也不是非要不可?!?/p>
“這怎么行?”
蘇棲棠卻坐直了身子,語氣突然變得嚴肅,
“我既說了要送你見面禮,就不能失言。你再去庫房看看,總有你喜歡的,慢慢來,不急?!?/p>
安兒的嘴角扯了扯,只能硬著頭皮應道,
“是,奴婢這就去?!?/p>
可她還沒轉(zhuǎn)身,院外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,
“妹妹這大晚上的,是在跟新來的丫鬟玩什么有趣的游戲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