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靠近江九黎,“夫人聞聞,是不是還有味道?我瞧夫人要是暫時不用我伺候,我就再去洗洗,免得將夫人的房間都染臭了?!?/p>
“確實有一些。不過你少招惹她,她是將軍的救命恩人遺孀。”
還有一個原因是,檀香不是那女子的對手,免得被利用。
那女子看著一副老實柔弱又膽小的鄉(xiāng)下婦人形象,但從她最近的手段來看,她心思可深,也會拿捏人心。
此時門外,裴梟正端著熬煮好的藥過來,聽見江九黎的這話,不由停下腳步。
檀香還在不平,“是她男人又不是她,她總不能一直攜恩圖報,在將軍的面前晃悠,惹夫人生氣吧?”
江九黎道:“我有什么好生氣的?!?/p>
“夫人難道不吃味嗎?那女子對將軍顯然是有非分之想?!?/p>
江九黎默了片刻,笑道:“將軍這樣的人,我豈能管得了他?”
再者,他要是真的動了心思,她能防得住什么?
只要不招惹到自己身上,江九黎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檀香啞口無言,心疼的看著江九黎,語氣愧疚,“夫人,你是最好的女子,本應該得到最好的,不該受委屈”
檀香不知該如何說。
她是陪在江九黎身邊最久的人,知道江九黎看似風光,但實則也受到了不少的委屈。
本以為太子是很寵愛她,以后嫁人了又是太子妃,便無人敢給她氣受。
可沒想到,太子舍棄了她。
她又瞧著將軍不錯,不必侍奉公婆,他們好好地過日子,江九黎也能安穩(wěn)。
可是,將軍的身邊也沒有安寧的日子,總是這樣那樣的女子覬覦著。
“開著門過光景,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,哪能安穩(wěn)呢?守住心,才是最穩(wěn)妥的,莫將希望寄托他人?!?/p>
江九黎輕輕拍了拍檀香的腦袋,“我要休息會,你去吧?!?/p>
外面的裴梟,立刻閃身去了拐角處。
江九黎的話,雖在感嘆人生,但其實歸根究底,還是不相信他,也不愿意交心。
裴梟面色深沉,掌心蓋著湯藥的頂端,直到熱氣將他的手熏得潮濕。
他幽幽嘆了一口氣,走進去了房中,正巧聽見江九黎疼得吸了一口氣。
是忘記了手臂上面的傷,翻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。
她眼眶包了一汪淚,眉眼之間盡顯委屈。
裴梟方才心中的那些郁悶,頓時消散了干凈,他如何有資格生娘子的氣呢?
明明是他做得不夠好。
裴梟快步上前,“喝些藥再休息吧,免得傷口再疼了。”
江九黎立刻收起來方才的難受神情,坐了起來,任由裴梟喂著。
喝完藥,裴梟拉著她的手不松,復雜的眼神承載了太多,只道:“這件事是我沒有處置好,讓你受了無妄之災?!?/p>
江九黎:“將軍也不是神人,料不到意外?!?/p>
這話看似安撫,實則是站在疏遠的角度。
裴梟碰著江九黎的掌心,放在臉頰,“你應該怪我,我是你的夫君,沒有保護好你,還因我讓你受傷,是我的罪過。”
頓了頓,裴梟說道:“娘子提個要求,讓我少一些愧疚吧?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