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她那個庶妹有關(guān),這樣的消息,自然要告訴江九黎。
“等等?!?/p>
果然,裴梟開口了。
“書信一封給她,三日后天香樓一聚?!?/p>
這個她,自然是江九黎。
林水卻又說:“太子在尋你錯處,將軍怎么還要出去?”
裴梟沉聲:“他尋得那點錯處哪里夠?!?/p>
他要逼著沈修霖更加暴躁,人在情緒失控的時候,才會更加出錯。
上次難民和天香樓掌柜的事情只是開胃菜,這些根本不夠。
皇上并未處置沈修霖,說明還是對他寄予厚望。
而沈修霖冒領(lǐng)功勞一事,卻是真正的開始。
皇上也在氣頭上,此時沈修霖再多些口舌彈劾自己一事,才會讓皇上對他失望。
畢竟,如今他在皇上面前,份量還是極重的。
皇上想要用自己來抗衡皇后母族,以及宗室那些貴族。
沈修霖要是著急彈劾他,不但會側(cè)面告訴皇上他中立的態(tài)度,更會讓皇上忌憚沈修霖,從而更失望。
自信狂妄如沈修霖,他這一路太順了。
自藥膳送去裴府后,江九黎并未收到裴梟的直接回音。
只有林水派人來客氣地代致了謝意,說將軍用了,甚好。
江九黎其實非常好奇裴梟深夜會見的那女子,但也忍住了命人過去查看。
她只安心地準(zhǔn)備婚事。
并且又給自己增加了一件事。
那便是強身健體。
上次落崖受傷一事,讓她想了許多。
她想,未來的將軍夫人,只會吟風(fēng)弄月、打理中饋,身體嬌弱那可不行。
以后她踏入的環(huán)境,也和在相府生活的不同。
江九黎必須得改變一點什么。
就像這次,若非林水暗中遞消息,她連他受傷都不知道,只能從旁人口中聽到些真假難辨的訊息,胡亂猜測,平添煩惱。
這種無力感讓她心生警惕。
她想成為的,絕不僅僅是做一個困在后宅、仰仗夫君鼻息、連自身安危都無法掌控的深閨婦人。
想改變,就先從這具過于孱弱的身軀開始。
翌日清晨,天邊剛泛起魚肚白,整個明月苑還籠罩在一片靜謐的薄霧中,江九黎便悄然起身,換上了一身利落的窄袖便服。
她走入微涼的晨風(fēng)中,一圈接著一圈。
不多時,她便出了薄汗,雙腿發(fā)酸。
但江九黎覺得,這只是多走了幾圈,甚至都比不過她當(dāng)初學(xué)規(guī)矩時,生生站三個小時。
許多年未曾和自己較勁了,今日江九黎竟是覺得暢快無比。
但光是這樣散步可不行。
江九黎思忖著,對檀香說:“你去悄悄打聽一下,京城中可有哪位習(xí)武的女子,問問能否請到府里來的?!?/p>
檀香鄭重應(yīng)下。
江九黎吩咐完,正打算去沐浴更衣,驚蟄便悄無聲息地出現(xiàn)在廊下,遞來了新的消息。
“大小姐,”驚蟄的聲音壓得極低,確保只有江九黎能聽見,“二小姐將之前太子殿下和老爺公子送來的那些名貴補品,尤其是幾支老山參和血燕窩,通過后門一個不起眼的婆子,偷偷運出去變賣了,換了不少現(xiàn)銀?!?/p>
江九黎拿著布巾擦汗的手頓住。
從讓驚蟄盯著江然開始,她幾乎總是在變現(xiàn)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