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,沈修霖這么篤定自己抗旨一定能成功。
原來是早就算計好,貴妃娘娘這個恩情。
江九黎差點沒忍住,笑出聲來。
這恩情,可是一把雙刃劍。
因為也代表著貴妃當(dāng)年的污點。
更別說江九黎當(dāng)初幫助貴妃,是出于好意,壓根沒想著攜恩圖報。
而且,即便是她此時想要貴妃還這個恩情,恐怕也有一些難度了。
“你為何不說話?”
沈修霖很著急。
他方才在用膳的時候,一直在想近段時間江九黎對自己的態(tài)度。
有些事情不能想,越想越是心慌。
他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江九黎對自己實在是太過冷漠。
這讓他很忐忑。
很需要得到江九黎一個準(zhǔn)確的答案。
江九黎淡聲說道:“恐怕要讓太子殿下失望了?!?/p>
“你什么意思?”
沈修霖皺緊了眉頭,緊接著又說道:“阿黎,你要是不想嫁給裴梟,完全可以抗旨!”
“憑借著你相府嫡女的身份,再加上貴妃娘娘幫你說項,父皇絕對會同意,收回成命?!?/p>
“你也不必有其他的顧慮,因為當(dāng)初孤有意不讓這圣旨宣讀公之于眾,就是為了有朝一日。”
“只要大家沒有聽見圣旨,哪怕是換了,也無妨!”
“阿黎,這幾日貴妃娘娘正無聊,你快些進(jìn)宮吧!再晚了一些,時間就要來不及了?!?/p>
眼看著她和裴梟越走越近,沈修霖真的坐立難安。
他雖然不愿意承認(rèn)自己比不過裴梟,但是裴梟總是借著婚約的事情接近江九黎。
江九黎和外男接觸太多,以后要是入主東宮,這一樁事,會被其他人詬病,實在影響他的聲譽。
所以今日沈修霖做了一番思想建設(shè),決定將這件事情挑明,為江九黎指條明路。
讓她不要再彷徨,或者有其他的擔(dān)憂。
“太子殿下,難道你忘記了嗎?”
“什么?”
這個問題,讓沈修霖很是茫然。
江九黎一字一句地開口,細(xì)聽她平緩的語調(diào),其實也是帶著一絲譏諷的。
“兩年前,我和江然在放紙鳶的時候,不小心撞到了一起?!?/p>
“江然在倒地的時候,將我腰間掉下去的玉佩,壓了個粉碎。”
如今再細(xì)想當(dāng)年的事情,一切清晰明了,那并不是意外,是江然有意為之。
不然那玉佩,也不可能輕易的碎裂。
沈修霖疑惑的眼神漸漸變了,也想到了那時候的事情。
他記得,當(dāng)時兩人一同摔跤,江九黎非常憤怒地推了江然一把,說是她將自己很重要的玉佩給壓碎了。
當(dāng)時自己心疼阿然,只顧著關(guān)心她的傷勢,哄她,看也沒看正在發(fā)脾氣的江九黎。
帶著阿然離開的時候,還頭也不回地說道:“你膽敢傷害阿然,今日便自己走回去!”
他們是在郊外放紙鳶,且當(dāng)時快要天黑了。
距離京都有十多里地呢,沈修霖為了懲罰她,還讓人監(jiān)督江九黎,自行走回去。
往日之事,逐漸在腦海里鋪開,當(dāng)時未曾看清的事情,此時一一展現(xiàn)。
貴妃賞賜給江九黎玉佩之時,他也在旁,還夸贊這玉佩其質(zhì)堅硬無比,其色溫潤,真乃世間美玉。
那樣的玉器,摔在腳下的草地里,不可能輕易碎掉。
難道說,是阿然故意的?"}